陈情令一百六十六:落子

蓝忘机手上的戒尺落地，瞳孔紧缩的搭上合欢的脉搏。

蓝湛（字忘机）叔父……嫂嫂有孕了，快叫医师！

蓝启仁去叫。

蓝启仁再顾不得其他，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再敢开口，要知道，蓝氏第三代嫡传，这可是第一个孩子。

蓝启仁忘机，先送她回寒室。

蓝忘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避嫌，他把已经意识模糊的合欢抱起来，健步如飞，却是在路口遇上了蓝曦臣，以及他身后一脸鼻涕一脸泪，摔的满身狼狈的圆圆。

蓝湛（字忘机）兄长……

蓝涣（字曦臣）阿欢怎么了？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他那一天，就是这样，抱着满身是血的合欢回到云深不知处的。

蓝湛（字忘机）……

蓝忘机难以启齿，他无法说出口，她怀孕了。

且，这孩子还是他的。

蓝启仁曦臣，先别问了，我叫了医师去寒室，先送回去。

蓝曦臣抖着手把合欢抱过来，飞奔去了寒室，什么不可疾行，不可夜游，这个时候，没有人顾得上那三千家规。

可……还是晚了。

“泽芜君，先生，孩子……已经没了。”

“可惜了，已经一个多月的孩子了。”

蓝启仁曦臣，我……是我的错。

蓝涣（字曦臣）叔父，你们回去吧！我想单独待会儿。

蓝忘机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一个多月，算算时间，刚刚好。

他亲手……打下了他的孩子？

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泽芜君，求你给夫人做主啊！”

人都走了之后，圆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嘭”的一声，跪在蓝曦臣跟前。

声音很小，泪流满面，一身狼狈，蓝曦臣记得，就是这个小姑娘，一路奔逃去找他的。

见到他的时候，她也是开口就求他救救夫人。

蓝涣（字曦臣）说。

这一个字，极冷，且再不见往日里的和荀温润。

……

……

而合欢，她正在记忆中沉沦。

有从前的，有才发生的。

蓝涣（字曦臣）阿欢，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可合欢……眼中一片死寂，直愣愣的看着账蔓顶部，半点反应都没有给他。

蓝涣（字曦臣）阿欢……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蓝涣（字曦臣）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别这样……

合欢写才转头看他，他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神色痛苦。

合欢蓝……大哥哥，阿涣，你救我做什么？我这样的人，活着浪费空气，不如死了……

蓝涣（字曦臣）不许胡说，你……你恢复记忆了？

合欢干涩的眼眶，就这么模糊了。

她声音嘶哑难听，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心上。

合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啊？

蓝涣（字曦臣）阿欢……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

合欢你道歉做什么？他就是等着你出去了，才算计好来找我的啊！

她语气平静，眼泪哗哗的留下，半点没有哭腔。

蓝曦臣从地上起来把人抱进怀里。

蓝涣（字曦臣）阿欢，你别这样……

合欢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着，便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