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空间中的觉悟

　　符华轻轻拾起一片掉落在水面的树叶，将它紧紧握在手心，几分钟后再度摊开手掌时，树叶已经变成了一个采色的肥皂泡飘浮在半空中

　　金灵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泡泡，“啵”，泡泡破了，一瞬间绽放出紫色的强烈光芒，刺眼的光芒让金灵不得不闭上眼睛，当金灵再度睁开眼睛时，自己已身处一望无际的稀树草原之上

　　“这，我怎么突然到草原了”，正当金灵疑惑之际，一头长脚的抹香鲸像壁虎一样朝自己爬了过来，金灵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但是被符华一把拉住

　　“别害怕，这些都只是虚像而已，它们看不到我们的”

　　“可是鲸鱼不该在海里吗，虽然是哺乳动物，这不科学啊”

　　符华看着发懵的金灵，抿嘴偷笑，“每个文明发展历程是不一样的，可别小看这些鲸鱼，你看他们在干嘛”

　　金灵这才发现刚刚那头抹香鲸似居然用角去顶一块石头，但是石头很坚硬，抹香鲸将头上的角都撞断了，石头仅仅只是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金灵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不多少年过去了，抹香鲸还在撞那块石头，但是抹香鲸的生命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它准备做最后一搏，但这一次它不知从何处搜集了一大堆枯枝铺在石头前面

　　抹香鲸长啸一声，用尽最后力气朝着这块它死磕了一辈子的石头冲去，“咔嚓”，抹香鲸的角折断，但抹香鲸的角与岩石碰撞的那一刹那，擦出了点点火星，火星掉落在了枯枝上变作微弱的火焰，不消片刻便化作熊熊烈焰

　　烈焰吞噬了枯枝，也吞噬了老抹香鲸的身体，抹香鲸发出最后的哀鸣，其它的抹香鲸闻声而来，纷纷发仰天长啸，为老抹香鲸哀鸣

　　金灵这才明白老抹香鲸一直撞石头的原因，这熊熊燃烧的烈火便是老鲸鱼穷其一生所追求的，也是他留给族群最后的礼物

　　日月轮转，物换星移，几万年后，金灵脚下的荒原变作了一个小村庄，村子里的人都长着犄角，村民们在一起劳作一起生活，一派和谐之景

　　村子人口逐年增加，渐渐的小小村子，已经容不下日渐增长的人口，不知又过去几十年，一只黑色翅膀的会喷火的紫色巨鸟袭击了村子，这次袭击，尽半数的村民丧生

　　符华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解释道，“一次小型崩坏，每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崩坏的意志就会进行筛选”

　　又过去了几百年，四周的环境再度变换，以前的小村庄，变成了镇子，很显然当年幸存下来的村民们重建了家园，几年后黑鸟再度来袭，只不过这一次人们不再惊慌，有序组织起反击，成功斩杀了黑鸟

　　斩杀黑鸟后，人们将黑鸟的头砍下，挂在城头作为胜利的昭示，却不知黑鸟的头中蕴藏着崩坏能，很快瘟疫席卷了整个镇子，一时间人人自危，人口再度锐减

　　时间又往前拨了几千年，金灵已经身处现代的繁华大都市之中，巨大的变化看的金灵目瞪口呆

　　荒原已成为一座梦幻般的城市，密集林立的高楼，湛蓝的天空中穿梭各种奇特的飞行器，巨大的星舰从城市上空掠过，城市中央巨大的鲸鱼环形建筑延伸到天空的尽头，金灵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头造火的老抹香鲸的雕塑

　　大街上，机器人和人类和谐共生，互帮互助，一派和谐安宁之景，压根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毁灭的文明

　　“看来所谓的崩坏也不怎么样嘛，这不是还是挺过来了，按我说，人定胜天，什么意志，都是虚的”，听完金灵的话，符华笑而不语

　　忽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市，湛蓝的天空被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一只只浑身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巨鸟从裂缝之中飞出

　　巨鸟在城市上空盘旋，从口中吐出死亡的火焰，只是这一次的火焰比几千年前凶猛万倍，无数人葬身火海，城市的高楼化作齑粉

　　城市中的人群避无可避，四处奔逃，忽然金灵望见一个小女孩跌倒在了混乱的人群中，而她的头上便是盘旋的紫鸟，紫鸟张大嘴巴，死亡的火焰即将降下

　　“小心”，危急之下，金灵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虚拟空间中，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用身体护住小女孩，顷刻间二人被火焰包裹

　　幻象毕竟是幻象，并不能受到外力而改变，金灵只得望着小女孩绝望的哭泣燃烧，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唉”，见此情景符华叹了一口气，自觉目的已成，打了一个响指，金灵四周的景象再度变换，片刻后，二人回到了虚数空间之中

　　金灵站在原地，拳头紧握，只是死死的盯着诺大的虚数之树，任凭符华怎么叫喊都无动于衷

　　符华走到金灵身旁，拍了拍金灵的肩膀，劝慰道：“觉得很不公平是吗，崩坏将至，那就鼓起勇气去守护这个世界吧，直到生命的尽头”

　　听完符华的话，金灵这才从悲伤和愤怒只能过回过神来，金灵擦干眼泪，郑重的向符华拜了一拜

　　“弟子金灵愿永世追随，加入太虚一门，不辱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