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丫鬟这海比天都好看,丫鬟小声惊叹,夫人,海像绸缎一样
陈宝龄说过多次,你这厮不长记性,要叫相公,宝龄低声吩咐,轻轻一笑,丫鬟也笑了出来,出来数日,宝龄一直板着脸,这会子总算有了笑意。
万年丫鬟夫人,相公,这会一定急坏了……
陈宝龄宝龄横了丫鬟一眼
万年丫鬟丫鬟忙改口道:…相公…
陈宝龄他不是又要娶旁人了吗?宝龄神色黯然道。
万年丫鬟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啊……丫鬟小声劝说,您这样做只会伤他的心。
陈宝龄他也伤了我的心。宝龄眼神恍惚,似乎想起许多从前的事,只觉得物是人非,心头酸楚,真不知颜慈和珥初她们怎么样了………
丫鬟悄悄退了,任她一人思绪漫漶,海风咸腥,扑在人脸上微微的疼。
陈宝龄回去吧,宝龄转身封将他的声音掀的很高
一路上都是乱军攻城的消息,这世道混乱,山河破碎。船上有人传说海宁码头,怕是已全被乱军攻占,又听说南面城市已被攻破,宝龄隐忧道:“你说相公还好吗?”
万年丫鬟丫鬟眉头深锁:“相公一定还好,只是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
陈宝龄宝龄后悔,嘴却不说,只是默默回舱,静静喝茶
船上有歌声,天色渐昏,丫鬟牵牵她的袖子道:“夫人,不要发呆了,回去之后给相公传书信吧!”
隔壁笙歌缭绕,觥筹交错,听的人絮烦,翻了几页闲书,还是搁下,索性歪在床上歇息。
而恰是这一时刻,她听见了一只曲子——
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惆怅旧欢如梦,遥遥幽恨难禁。
软糯妩媚的声音啊!
丫环见宝龄神色大变,只是奇怪,宝龄一言不发,掀帘往隔壁去。
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腰肢媚软如烟,云髻高耸,露出一行白生生的颈子,或倚在客人怀里,或攀着客人的肩,而那唱曲的姑娘,索性躺在一个酒客的膝头。客人举着酒盏,酒液溅满她的云肩儒裙,一曲唱罢,她咯咯地笑着,交领衫子几乎就要脱落肩头,葱绿肚兜早已露出,惹得客人调笑嬉戏。
陈宝龄宝龄怎么也不会忘记,十来岁的年纪,她在台上唱《牡丹亭》,一步一个玲珑,千愁万恨,绿水幽幽,她是珥初。
她怔怔望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姑娘,不敢相认,而姑娘恰在这一刻也看到了它目光交汇的刹那,他看见姑娘眼神一挥,而转瞬即笑嘻嘻迎过来撩过他的束发长巾道:“相公,别来无恙。”你跟我来。宝龄用力拽着她的手腕,一把拖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