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大人在朝中官位虽不高,但在朝中武将的心中却有足够的分量。李纲大人武功才能之高,源于其本就出身将门之家,其父李夔通晓兵事,从小他就受到家庭和父亲的耳濡目染。
而他真正的才能更是在其为官并不久的这些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未及而立年即登进士及第,随后留任京中,政和五年官至监察御史。
但他并不是尸位素餐,无功而尽收百姓飨食。
他那张嘴,毒的一批,没过多久就因议论朝廷过失而被去了监察御史之职。
虽说贬官左迁,但他俨然成为了朝中傲气士人的敬仰膜拜对象。
而实际上,刘延庆大人,刘韐(gé)大人还有杨宗闵大人以及其他将军大人或许更配得上士人心中敬重与仰慕的前辈二字。毕竟他们的资历摆在那,从军领兵的时间甚至都要长于李纲的年龄。
再说回此次骑射之会,实际就是京中留守的能武功的大员,或独自一人或三两成群于京郊骑射,以抒发自己满腔的爱国热忱,本是朝朝代代年年岁岁皆有。
但自哲宗朝第四次宋夏战争伊始,这些能武功的大臣们便不再是单独行动,而总会带一群京中有才识的后生或是太学里尚武的学生,后辈们愿随前辈学习,前辈们也愿意教导后辈,这不定期举行的骑射会便延续到了本朝。
南薰像之前来骑射会一样,偷穿了身男子的骑射服,你还别说,远远瞧着还真看不出是个女儿郎,与英武的年轻男儿无异。
南薰到时,骑射会已开始了好一会儿,这正合她意,此时李纲大人和十好几个年轻小伙儿正做着激烈的争辩,顾不上又来了谁。
其中一个壮实魁梧的小伙说:“依我看,这金难成气候,毕竟辽国也经历了百年的积累,不可能放任一个边陲附属坐大,想扮猪吃大象,却不想想能不能给他撑坏…”
周围一阵笑声。
小伙刘光世,字平叔。虽是出身将门世家荫补入官,但本人绝非庸才。
又一个张了嘴:“平叔兄,这话可万不能这么说,边疆局势瞬息万变,我们更是万不可将希望全数寄托与辽,大家皆知,辽廷之腐败已到了何等地步,金的崛起早已不在辽廷可控范围之内了。
这个是秦桧,去年刚登进士第,又复中了词学兼茂科,紧接着就升了太学学正。可谓少年得志。
南薰边听边走近他们,不知不觉和一个在外圈练射箭的小伙儿站在了一起。
小伙儿看见南薰一抖眉,说:“来啦!”
南薰说:
张南薰你怎么又没上前去呢,每次都在这练射箭,你已经射的很好啦。
小伙儿一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年龄和各位前辈比起实在太小,对事情的认识也并没那么深刻,沉默是金呐!”
小伙儿张浚,字德远。进太学没多久,自小行为端正不打诳语,而今更是沉默内敛有大智慧。
张南薰那德远兄到底是怎么看这须臾间崛起的金国的呢?
张浚我也并不能现在就预估出未来局势的走势,变数太大,可能性太多,万不可掉以轻心。
突然,身后出现一个声音: “那姑娘又是怎么看的呢?” 南薰忙粗着嗓子回头答:
张南薰谁是姑娘啊!
啊呀,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