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选择

“这…夫人，您刚刚说了那么多，不是已经认定我是真正的吴邪了吗？”

“这和我们让你选择一下不冲突。”张砺山说，毕竟这件事她不能再阻拦了，否则她也压不住了。

“只要按照感觉分辨就可以了。”张隆半说，“判断权在我。”

“那这位…”吴邪看向身边的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你不用管他，”张砺山自然知道这群张家人是在用张海客做戏，“你只用选你的就行。”

“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把你们在一个房间里，等你老死了。”张海杏说。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治好你的，”张砺山补刀，“就像当时我去治疗族长一样。”

吴邪顿时脑瓜子嗡嗡的，这要是选错了，他岂不是成第八个头了？

张海杏有些着急了：“你快点儿，早死早超生！”

“选错了又不是你的脑袋被晒成梅菜干！我就不能为了自己的脑袋好好负责一次吗？”吴邪也急了。

“人家说的有道理，”张砺山开始和稀泥，“就让他好好想想，还有五分钟。”

吴邪开始逼自己冷静，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首先张砺山在这里，他无论如何也死不了，不然她没法向闷油瓶交代。那么再凭这些人的态度，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吴邪，为什么还要再做这么一个无用功？张隆半刚刚也说，判断在他，他如何判断？他如何就能确定，自己选的一定是对的？

思路，思路，现在最重要的是一个思路。吴邪又开始梳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年龄，因为最早开始易容成他的人肯定是通过自己的样貌推测的，抬头再看看那七个脑袋，*-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年龄！

张砺山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的声音比平时要重，引得吴邪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用另一只手揉眼睛。

眼睛！

吴邪突然灵机一动，他忽然想起上大学时，有一个追过他的女生说他的脸看上去很安静，看起来不烦。

吴邪快速过了一遍这些人头的细节，开口说：“把这些眼睛给我扒开！”

张砺山示意，然后有人上前照做。

因为之前易容过吴三省，吴邪查过相关文献，其中就有一些记载了辨识易容最简便的方法，也就是观察对方的眼珠。因为人眼的颜色深浅、眼白、眼白中的血丝，还有瞳孔的大小，都是不同的。

不管正确方向是不是这个，但至少刚刚有张夫人提醒，这怎么说也是个方向。

一番观察下来，吴邪忍不住骂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所有死人都是翻着白眼的，只有那个眼睛微微睁开的人是正视前方，说明死的时候死不瞑目。

而且那个死不瞑目的人，眼珠和吴邪并不一样。

“眼球做不了防腐，因此它们都是树脂的，”张砺山说，“你赶紧选吧。”

“我们不在乎。”张隆半并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对你作选择这件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这并不冲突…”

“我们不在乎…”

“只用选我的就行…”

“百分百的信心…”

这些话萦绕在吴邪心头，怎么可能不在乎？这要不是因为自己这几年历练过，如果换个普通人来，哪怕是几年前的自己，那也会被吓得屁滚尿流，那怎么可能不影响结果？

张夫人刚刚还说，不要管旁边那个人，而且在刚刚张隆半的话语中，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旁边这个人…有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自始至终游离在生死线上的只有我吴邪一个人？

想到这里，吴邪忽然醍醐灌顶。是这样的，布置那么缜密的一个局，又有这种计谋能力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只能说，这个选择它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那么，他们要的，就是观察行为。

“这个。”想到这儿，吴邪随便指向一个头，呵，旁边那个人就算和张家人不是一伙的，也肯定早就看出目的来了。

张隆半个张姑娘叹了口气，拔出匕首，张砺山立刻开口：“张隆半，张海杏，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了解做下一件事吧，别耽误时间，耍人很好玩吗？”

张海杏万万不敢说好玩，她怕下一秒张砺山开始玩她，因此手里朝着吴邪的匕首硬生生转了个方向，砍掉了旁边张海客身上的绳子。

“演到现在，给吴邪介绍一下你们的名字和身份吧，”张砺山站起来，“我先整理一下资料。”她走向一张放着满是文件的桌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客，张家外家人。”那个和吴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这位张姑娘是我的妹妹张海杏。”

“所以，这就是你们演的一场戏！”吴邪激动了起来，“这么耍我好玩吗？南风姐！”

“这…你也不能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