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

“什么意思？”张砺山问那个说话的人，“什么叫我比当年更强了？”

在场张海客的人都静观其变，其他人被张砺山用了药，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墨脱邮局，吴邪在大厅里看到一幅画。

那是一幅很普通的油画，作画技术不低但也不是多高明，吴邪之所以注意到它，是因为那画上的人。

吴邪问起画的来源，人家说是烧水房里的陈雪寒师傅画的。

陈雪寒看着吴邪，听到吴邪说是认识画上的人，就很确认地说他认错人了，因为那幅画是他二十年前临摹的，而且既然是临摹，那么说明原画的时间更早，吴邪的年龄，并不符合。

那幅画上的人就算化成灰吴邪也会认得，因为那是他朝思暮想的闷油瓶。

张起灵的眼神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胖子说，那是和世间一切都没有联系的眼神，张砺山说，那就是人间神明。

陈雪寒虽然说了时间上的推断，但他并不想知道什么，继续说：“这个人和我没有关系。”

他又指了指门外，是远处的一座雪山：”我是在那里见到那幅画的，你如果想知道更多，你可以去问问那里的喇嘛。”

吴邪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茫茫大雪中，隐约有一些白色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当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吴邪问，他潜意识里觉得，闷油瓶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奇怪的事情，或者说，那个喇嘛庙，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陈雪寒回忆了一下：“没有，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喇嘛一定要我临摹这副画。”

在吴邪的追问下，也只得到一个喇嘛能看到因果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陈雪寒又说画中这个年轻人，是那个喇嘛庙的座上宾，他在大喇嘛的要求下临摹了那幅画。

最后吴邪和他协商，三百块钱，陈雪寒带他去那个喇嘛庙，毕竟不是当地人进不去那个庙。

吴邪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穿着藏服的张砺山。

“你来了？”张砺山转过身，“等你很久了。一起来听他的故事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来召集张家人开会。”张砺山拿出一个麒麟印，“这个，你眼熟吗？”

吴邪看着张砺山手里的麒麟印，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只是吴邪手里的更加精致小巧一些。

“你务必收好，”张砺山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东西，比鬼玺还重要。”

“哦哦，”吴邪点点头，又赶紧将自己的麒麟印贴身放好。

吴邪手里的麒麟印是张起灵在青铜门前和鬼玺一起给他的，张砺山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族长夫人的信物，看来兄长现在就已经动心了啊。

喇嘛庙的大喇嘛走了过来，开始讲述张起灵在这里的故事。

五十年前的事情，大喇嘛至今历历在目，那是大雪封山的第三个星期，按照寺庙里的习俗，那天老喇嘛（五十年前寺庙的大喇嘛）把门前的雪大扫干净，并在门前放三只大炭炉，这样的举动每十年一次，虽然老喇嘛不知道何意，但是历代喇嘛都严格遵守。

那个中午，在第四次去给炭炉加炭时，张起灵来了。

老喇嘛：“贵客从哪里来？”

“我从山里来。”

“贵客到哪里去？”

“到外面去。”

“贵客是从对面山里的村子里来的吗？”

“不，是那里的深处。”说完，张起灵指向了大雪山里的无人区方向。

老喇嘛本以为是这位贵客指错了，因为寺庙和那片区域衔接的地方没有任何道路，只有落差足有两百多米的悬崖。但他很快发现，张起灵站的地方，只有一对孤零零的脚印，没有任何延申。

张起灵又表示他是来取暖的，站一会儿就走。

然后老喇嘛就把张起灵请到了喇嘛庙里。

老喇嘛作为寺庙的主人，自然是会为张起灵尽地主之谊，两人在庙里散步闲逛的时候，张起灵准确说出庙里共有一百二十七个房间，并提出要去每一个房间看看，因为他记得这里有为自己留下的东西。

老喇嘛同意了，但内心好奇地都快憋得吐血了。吴邪默默吐槽，真不是老喇嘛修行不够，而是就闷油瓶那性子，能把佛祖都憋吐血。

然后在一间闲置的屋子里，他们发现了一具干尸。

“德仁喇嘛对吗？”张砺山问。

“不错，”大喇嘛说，“这位贵客您...”

“您继续说，”张砺山示意，“他...那位贵客是我的血亲。”

大喇嘛看了看张砺山，估计是怪事也看多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起灵表示这位德仁喇嘛是他的朋友，请好好安葬后他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张起灵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期间他们也查了资料，老喇嘛更崩溃的是几乎每一代喇嘛中，都有一位叫德仁的，而他居然不知道，只是，一直到这一代，德仁这个名字才在名册中消失。

张砺山算了算时间，发现和张家执行长老信物失传几乎在同一时间。

老喇嘛当然十分好奇，张起灵也顺势在老喇嘛的询问下告诉了他。

张砺山一歪头就发现吴邪吃醋了，估计是在想怎么闷油瓶对他就那么抠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