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多少

尹南风本来是想和族长说一下布局已经开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在刚刚一瞬间又觉得有点矫情，自己在干的就是分内的事情，不需要汇报什么的，然后又在刚才把信纸烧了。

张起灵告别的名场面，尹南风当然不会错过，赶紧锁门开水镜。

系统E757宿主，你干嘛不直接过去？

“不是，”尹南风觉得自家系统越来越傻，“那是张起灵啊！我一跟踪岂不是很快就能暴露？怎么我活腻了上赶着投胎呢？再说，人要有自知之明，这种名场面能看直播，我已经很满足了！”

吴邪和张起灵坐在楼外楼的一张靠窗的桌子边，乌云压抑，看起来要下雨。

不过这饭桌的气氛与天气相比好不到哪里去。张起灵一如既往地沉默，吴邪点完菜后就看着张起灵发呆，活脱脱闷油瓶二号。

“你的事情，完成了？”吴邪点了一根烟，“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

“结束了。”

吴邪开始问张起灵今后的打算，是有想去的地方？还是在杭州住下来？听到吴邪说杭州房价涨了，尹南风默默地开始和北京房价对比，现在时代发展迅速，按照前世的走态，她是不是该屯点房子？这种事...要不和张日山解雨臣商量一下...咳嗯，走神了。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张起灵开口了，这算是一句官方表白吧，“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在吴邪的追问下，张起灵又说了他要去长白山，然后饭菜也没吃几口，就转身离开了。

吴邪终于意识到这次他千里迢迢特意赶来道别，说明和他以往的失踪是不一样的。

尹南风关了水镜，系统说检测到张起灵上了一趟来北京的车，直觉又告诉她张起灵会来找她一趟。

果然，几个小时后尹南风的线人收到张起灵的消息，说要在北京周边的一个小镇一见。算算时间，吴邪就算坐飞机来，也会正好扑个空。

“族长，”张砺山来到指定地方，“您找我？”

张起灵沉默。

不是，张砺山在心里咆哮：我又不是吴邪，不知道您的心理，您跟吴邪告白...额告别，能不能别扯上我当电灯泡？

张砺山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又斟酌开口：“这里很快有一辆通往二道白河的车，您到了二道白河，吴邪...应该不会扑空了。”

“我总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张起灵说，“我来见你，就是想在去那里之前问个明白，你知道多少？”

知道什么？张家？九门的宿命？亦或者...那个家族？还是...青铜门终极？

“九门和我的约定，每十年换一家守青铜门，可是除了红家，都失约了。”

张砺山心里忐忑了一下，抬头看着张起灵。

“我这一年去过一些地方，多少恢复了些记忆，当时我带领了一次九门集体的活动，结果...我还是没记得太多，但那时你是带头支持我的。”

听到张起灵说了这么多话，张砺山表示此生值了：“这是我应该的。至于红家没有失约，这不在我的管辖之内啊，族长，别说是我，就是会长他也管理不了九门其他家族啊。”

“告诉我，吴邪以后会怎样？”张起灵沉默了一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如果我说，他会很不好，你还会去吗？”张砺山问，“你肯定会去，因为那不是吴邪能承受的。”

这话相当于给张起灵交了个底，张砺山怎么知道青铜门后不是吴邪能承受的？因为当年轮到红家时就是她安排的。九门上三门红家还在，而且在自己人手里，今时不同往日，张起灵面对九门再也不是光杆司令了。

张起灵又看了一眼张砺山：“我之前还去了一趟尼泊尔，发现了一些痕迹，对照族谱后可以确定我的生父张拂林，养父张也成，你...是我妹妹。”

”父亲的事情...我现在对你做不出什么补偿，但我现在只能信你。我知道除了尹家，你还要看护红家，如果可以，拜托你...照拂一下吴邪...保重。“张起灵说完这番话，仿佛花了很多力气，然后他很快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哥，我会和嫂...吴邪一起等你回家。“哎呀差点说秃噜嘴。

张起灵没有转身，离开了，他下一站直奔二道白河。

次日天一亮，吴邪和张起灵在二道白河会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