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监考官：

秦究（Gin）001

顾飞（GF）002

贺朝（HZ）003

邵湛（SZ）004

江添（JT）005

寇忱（KC）006

严峫（YX）007

祁醉（QZ）008

闻舟（WZ）009

闻时（WS）010

------------分界线------------

树林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不可能在这挖一夜，更何况即便真的不吃不睡，也挖不完这片山野

林子下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无从得知

老于：“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村民？而且……而且这么多坟，要是这些考生会变成村民，怎么会只有18户人？”

于遥：“这边有东西”

她跪坐在赵文途的墓碑前，手里举着一个透明的防水袋

谢俞“哪找的？”

于遥：“埋在这里的”

她大着肚子不方便挪动, 便沿着赵文途的墓碑边缘, 一点一点往外挖

没挖多久, 就翻到了这个防水袋

袋里封装着一支笔和一本皮面本

于遥：“应该是这个赵文途的遗物吧”

游惑拆开防水袋掏出本子，正要翻开又顿了一下

他垂眼看着赵文途的墓碑

游惑：“借来看看”

他这话声音很低，就像一句随口的咕哝，没什么人听见，除了必须跟着他的监考官和旁边的那十八个人

秦究闻言目光轻轻一动，看了他一会儿

而墓碑上的年轻人依然笑着

随便一翻就能知道，这是赵文途的日记本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考试记录本

游惑略过其他，直接翻到了这场考试​

另外九个人则是表面看着手机，暗地里偷看自己媳妇​在那拿着手机聊天

【监考官群聊（1006）

群主：001

管理员：002、003、004、005、006、007、008、009、010

003：啊，无聊啊

001：……

002：……

004：……

005：……

006：……

007：……

008：……

009：……

010：……

011（李炎）：……

012（顾淼）：……

013（贺汐）：……

014（沈捷）：……

015（藩智）：……

016（万达）：……

017（周大雷）：……

018（王旭）：……

019（罗文强）：……

020（刘存浩）：……

022（许晴晴）：……

016：朝哥，有秦哥他们在你会无聊？

014：是啊，有001和002在，你还会无聊？骗鬼呢？

007：确实挺无聊的

008：他们在那答题，我们在旁边干等着能不无聊？

010：依我看这个考场很快就会被炸了

922：什么……意思？

009：就是说这个考场要没了

078：什么鬼？考场还能没了？

021：不清楚

1006：你们上次说的违规考生到底有几个？

006：十个

078：什么？

006：我说……十个违规考生

011：不是，十个违规考生在一个考场？

005：嗯

013：什么情况？哥，出来解释一下

003：是这样的，本来是三个，我和小啾啾，小飞飞一人监考一个

003：然后呢，004和005又带了两个，因为他们那个考场就活下来两个

003：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就这样，我们十个主监考官共同监考一个考场

012：@002

002：二淼，怎么了？

012：朝哥说的是真是假？

003：不是，小淼淼，你怎么能不相信你朝哥呢？

012：你骚

考官Z：精辟……

考官E：噗嗤……

003：唉，不是Z，E，你们两个有必要笑的这么欢吗？

考官Z：有

考官E：+1

003：……

012：哥？

002：是真的，二淼你……？

012：哥，我好了

002：真的？

011：当然是真的，大飞，顾淼已经完全好了，你不必再有太多的负担了

002：谢谢

001：恭喜

922：那个……老大……

001：？

922：154说你看我们两个顺眼，所以让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是想问问他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扯到你？

001：哟！你们两个还知道互相喜欢对方啊

154：什么意思？

003：小啾啾的意思是自己的两个下属都搞到一起了，自己还没有对象……等等

011：@922@154祝久久

012：祝你们幸福

……

922：谢……谢谢

154：放心，我们会的

022：咦，万恶的狗粮】

监考官们刚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那些考生已经看到了外语第五天

外语第5天

我被砍了，但又活了

有手有脚，摸着很奇怪，像棉絮

如果这是活的话

我有点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趁着还有时间，我要挖一个墓

希望墓挖完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祝她好梦

我叫赵文途

我叫赵文途

真正的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已经有了语无伦次的迹象

而在这篇记录的反面，写满了“我叫赵文途”这五个字，越到末端越笨拙

最后一行，只剩一个“我”

看完赵文途的日记，所有人胸口都是冰凉的

从日记内容来看，这座墓碑真的是赵文途自己立的

他在立之前还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努力让自己记得久一点

可当他真正在墓碑上写下“安息”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村民丁，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在极偶尔的瞬间，他会忽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忽然觉得某个来客似曾相识，但他永远也说不出原因

于是，他成了这里众人皆知的疯子

鬼手砍人时说过，听话的客人可以活着，不听话的只能去死

这能叫活着

砍去手脚就像一种诅咒，受了诅咒的考生就此变为村民，永远被捆缚在这个山村里，顶着甲乙丙丁这样的称呼，直到某一天，有新的考生把正确的娃娃送给他

直到那时候，他才能真正死去

怪不得那些村民如此惧怕黑婆，因为他们曾经都是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