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官:
秦究(Gin)001
顾飞(GF)002
贺朝(HZ)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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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闻为什么不问谢俞和蒋丞是因为他们两个一进了一个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一个浑身散发的“别靠近我,不然我揍你”
他挥舞着答题的刀,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游惑皱着眉让开刀刃,用脚把他排远些
游惑:“没事”
于闻:“你确定?”
他朝墙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
于闻:“那人只被抓了一回,就成了这样,惩罚手段得多恐怖?”
游惑朝墙角看过去,关过禁闭的秃头正缩在那里,眼珠黄浊,充血外突。他神经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言辞含混不清
俨然吓疯了
游惑看到秃头就想起那间禁闭室,瞬间有点反胃
游惑“他一直这样?”
于闻:“对啊。三个小时了,一点儿没缓过来,还一直叨叨咕咕的么,我还特地蹲那儿听了一会儿”
游惑:“说什么?”
于闻:“就听见一句’命不好’,哦,好像还有一句’烧纸钱’什么的,其他都没听懂”
游惑“嗯”了一声,没多言
于闻:“你还比他多罚了一次呢,怎么好像还行?”
游惑:“方式不一样……”
于闻:“那你都罚了些什么?”
游惑:“睡了一觉,给001监考官送了一桶血”
于闻:“???给他送血干什么?”
游惑:“谁知道,他喜欢吧”
于闻敏锐地发现,他哥说的是他,不是他们
游惑:“001监考官喜欢那东西?他是变态吗?”
游惑:“鬼知道”
游惑跟监考官互不顺眼,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游惑:“你们就这么瘫了三个小时?”
于闻:“怎么可能”
于闻一指答题墙
于闻:“哥,你的解给了我启发,所以我去写了几个字”
游惑看向答题墙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于闻的狗爬字
游惑:“……”
于闻说:“我们老师说过,想到什么写什么,哪怕不会,把思考的过程写下来,没准儿也能踩对几分呢”
游惑:“所以你写了篇作文?”
他努力辨认着那些狗爬字,指着其中一行问
游惑:“这句是什么?”
于闻:“好像是……已知我们一共13人,餐具12份”
谢俞:“你抄题目干什么?”
于闻:“我考试一般写无可写的时候,为了多几个字,会强调一下题目的关键”
蒋丞:“那你还不如不写,你光写个折射率就给你分”
于闻:“多少?”
蒋丞:“一分”
于闻:“……”
在答题墙更新之后,他们就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题目:这是猎户甲的小屋,他有13套餐具,但食物只够12个人吃
但他们找遍了阁楼、橱柜、瓶瓶罐罐,一没看到猎户甲,二没找到一份餐具,至于食物……
更是做梦
于闻:“我们找了两个多小时,就这么个小破屋子,两个小时啊!可想而知,真的翻遍了。什么都没有,狗屁题目”
游惑:“确定全都翻遍了?”
“其实也不是”
旁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几声,插话道
“有两个地方没碰”
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那两间锁着的房间
两扇房间门上,一个挂着母鸡,一个挂着公鸡。脖子扭曲着,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可能是那两只鸡模样诡异,每次叫起来,不是违规就是收卷,所以没人敢碰
“我们找过钥匙,没找到”
游惑点了点头,走近细看了两只挂锁,又转头扫了一圈墙壁
于闻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门
于闻:“哥!我玩过的游戏比在座所有人都多,这种上了锁的门,最好别硬来”
游惑:“我看上去像智障?”
于闻缩回脖子,不敢说话
于闻:“那你为什么要看墙?”
游惑:“猎具都有谁动过?”
众人闻言,目光都移向纹身男
纹身男:“操,他妈的看我干什么!之前冤枉老子藏刀,这次又要冤枉我什么?”
游惑:“冤枉?”[皱眉]
纹身男:“那么多人滚一起,谁他妈知道刀从哪里掉出来的。服了,跟你们这些傻逼解释不清!”[烦躁]
游惑凉凉地看着他
纹身男:“……”
静默两秒
纹身男:“算了算了,你他……你要问什么,问!”
游惑冲墙壁一抬下巴
游惑:“把你弄下来的猎具挂回原处,我看下位置”
纹身男:“我有病吗?摘下来还要挂回去?”
三分钟后,纹身男兜着一兜猎具,一一挂回原处
游惑插着兜,跟在后面
纹身男:“我又不是狗,你能不能别一副遛大街的样子?!”
纹身男不满地骂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最后一样放了回去,然后隔空啐了一口,走开了
于闻:“哥,猎具怎么了?”
游惑指着最后这扇墙
游惑:“有两个空钉子,钉子上挂的东西去哪了?”
屋内安静了一下
“是啊……少了两样东西。没人私藏吧?”
众人纷纷摇头
老于:“之前就那样了”
大家看着他
老于:“就……考试之前,我不是要出门转一圈吗?你在睡觉,我就没叫你。出门的时候我想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伞,当时这两个钉子就是空着的,我确定”
“你的意思是,从我们进屋起,就有两样猎具不在了?”
“那在谁那里?”
于闻:“猎人甲?所以……其实是有猎人甲的,只不过他不在屋子里,而是出门打猎了?”
众人:“我们又不能出门,他不进来,我们怎么找到他?”[有点慌]
游惑:“时间没到吧”
众人对时间的猜测将信将疑,但游惑已经拽了个椅子坐到蒋丞和谢俞旁边烤火了
大家忐忑不安地跟着坐下,围在火炉旁发呆
于遥撑着腰,小心地挪过来。她看了游惑一会儿,对方的侧脸被火光勾了轮廓,比平时略显温和一些,但垂着的眉眼依然透着冷淡
于遥:“对不起”[愧疚]
游惑抬眼看向她
于遥:“那个墨水……明明是我写的,却害你被罚。之前就想跟你道歉了,还没开口你又被监考带走了”
游惑:“……”
于遥说:“我知道道歉也没什么用,下次如果再有什么,我替你去”
他垂着眼皮看了于遥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烤着火
游惑:“不用”你去了我还怎么追媳妇?
于遥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游惑
于遥:“你不怕么?”
游惑伸直一条腿,火炉太暖和,烤得他又有点困
他安静片刻,懒懒开口
游惑:“怕什么?”
于遥:“怕死,怕违规……或者随便什么。大家都很好奇,感觉你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不怕”
游惑:“怕有用么?”
于遥:“也对,但克制不住吧。我就很怕……”
游惑:“你胆子不算小,那种成分都搞不清的墨水你也敢往墙上写”
他说话不费劲,好像连嘴唇都懒得动,嗓音很低,有种冷冷的质感。但被温暖的炉火一烤,也没什么责怪的意味
于遥低下头,依然愧疚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
于遥:“我其实……”
但话没说完,她就发现游惑一条腿踩在椅子边缘,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又要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去。她没有惊醒游惑,又慢慢挪回到两个老太太身边
……
不知过了多久,橱柜上的时钟轻轻跳了一格
北京时间,凌晨四点整
突如其来的鸡鸣惊得大家一个激灵
他们猛地坐起身,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迷迷瞪瞪睡着了。
于闻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稍稍清醒一些
他刚放下手,就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于闻:“你们听见没?”
老于:“什么?”[一头雾水]
于闻:“没听见?就……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里倏然安静下来,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一脸惊疑,屏息听着动静
果然,过了大约几秒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像是……雪地里,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某个重物
那个病号竹竿儿突然打了个手势,指着窗外
“这边”
他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门口投映进来。
接着,一个白脸人拽着一根麻绳子进屋了
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脸像过度曝光的纸,眼睛也很奇怪,黑色的瞳仁部分太大了,以至于眼白所剩无几
他勾着背,一点点卷着绳子,腰间挂着的宽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当作响。
屋子里没人说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麻袋拖进屋,然后关上
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向炉火,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
猎人甲:“啊……真好来客人了”
众人:“……”
来闹鬼的这位,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猎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