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人是我们杀的，有问题？”沈峥嗤笑一声，随手一挥，整个耶稣像碎成一个个小石块倒塌在地，满地的血液上布满了灰尘，就像是尘封在地狱几千年的魔鬼被释放出来了。

　　那个魔鬼，是撒旦。

　　沈峥潇潇洒洒地走出了教堂，留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踆乌跟在沈峥后面，等走出教堂几米远时噗嗤一笑：“你一个老鬼至于跟这几个小屁孩儿计较吗？搞那么大阵仗，不隐藏实力做不普通人了？”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帅？”沈峥一回头，看见踆乌脸上的笑容总算放下了心。天庭下来的这位怕是没经历过人间疾苦，见着人死了心里应该挺不好受的。

　　死的人已经不能再苏醒，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行。如果踆乌不能放下过去的伤痛，等待着她的，不是未来，而是魂飞魄散。

　　“你毁了我忍受傻逼的能力！”踆乌一巴掌拍在沈峥的后背，震得沈峥前胸后背都疼，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没办法，在神经的人群里呆久了，我发现我正常了，所以是你出现了问题，你才傻逼！”沈峥笑着和踆乌打闹着，还趁着踆乌不注意揉了揉胸口。

　　这女人是下手真狠啊，以后谁要是娶了她，那家暴可是免不了了，也不知道哪个大爷能治得了她。

　　今天沈峥和踆乌准备主动出击，坐等敌人的到来可不是两人的风范。这时候踆乌昨夜用神识探测到的消息就派上用场了。

　　很多人对捷克的第一印象是布拉格、CK小镇、人骨教堂等等，再就是浪漫、啤酒之国。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捷克还有一个称号，就是“城堡之国”。

　　在众多城堡中，有一座“白色城堡”最为著名。这座城堡非常漂亮，具有哥特式、巴洛克式以及温莎城堡的混合体，尤其是在城堡上镶嵌了数十个鹿头，更是增添了城堡的威严和凝重。

　　在捷克南部地区有森林和草原，环境优美，野生动物也多，打鹿是当时贵族最流行的消遣方式之一，所以这个白色城堡的主人，应该是当时这个小镇上唯一的贵族。

　　而这里，也是沈峥和踆乌的目的地。

　　原本辉煌的城堡已经落败，再也没有昔日的光彩。整个城堡显得阴森森的，潮湿的角落里布满青苔，爬山虎上在整个墙壁上蔓延。

　　草坪上全是黄色的枯草，几只乌鸦掠过，树枝上的灰尘咻咻掉落，一阵阴风吹过，树上原本就不多的几片叶子也掉了下来。

　　“这里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啊？”踆乌撇了撇嘴，这里怕是目前为止她来过环境最差的一个地方了。

　　“这里要是什么好地方也轮不上你来，别磨叽了。我估计昨晚上你身的那个家伙大概率就藏在这里，一定要万事小心，最好就别再放神识了，尤其是晚上。”

　　沈峥还对踆乌恢复正常前的那一句话记忆尤深，“到时间就能除掉你了。”那时候刚好是黎明破晓，那个东西应该怕阳光。

　　“他捉住那龙，就是古蛇，又叫魔鬼，也叫撒旦，把他捆绑一千年，扔在无底坑里，将无底坑关闭，用印封上，使他不得再迷惑列国，等到那一千年完了，以后必须暂时释放他。”

　　“阿门。”踆乌双手合十，低头闭眼，轻声祷告。

　　“话说，你不是东方神吗，怎么还会背圣经？”沈峥虽然一脸笑意，但是心底却有些不是滋味。

　　当天使放出了魔鬼，加百列也不再是神，只剩堕天使为地狱的王。等待千年的复仇即将开始，海水蔓延到天空，陆地开始分崩离析，人和动物即将灭绝。

　　作为神的复仇，是以自己的堕落为代价，毁灭全世界。

　　“别想多了，我只是随口念念而已。况且人与自然，哦不，东方神与西方神和谐共生，这是天帝提倡的嘛，总是要支持的。”踆乌勉强地笑了笑，很明显，她又想起了林恒的死。

　　“不想笑就别笑了，美得跟屎一样。”沈峥拽了一下门口的铃铛，“人死后灵魂会脱离肉身，但林恒的灵魂我并没有看到，这其中定有玄机，说不定这林恒还能救回来，你也收收心吧。”

　　随着那铃铛的清脆响声，整个古堡如同活了一般，被树木阻挡而显得黑漆漆的房屋被烛光照亮，交响乐的歌声打破了寂静。

　　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身穿燕尾服的年轻男人端着烛台走了过来。男人身着浆洗过的雪白衬衫、黑色的领结，一身燕尾服加上笔挺的黑色长裤和锃亮的黑色皮鞋，显得身板笔挺。

　　男人冲着沈峥和踆乌遥遥鞠躬，“米迦尔公爵、夫人，非常抱歉未能及时迎接，我是撒旦公爵的管家保罗。欢迎你们来参加此次的假面舞会，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

　　沈峥看着踆乌撇了撇嘴，谁和这个凶女人是夫妇了，这女人猛地一看你觉得不怎么样，仔细一看还不如猛得一看呢。

　　踆乌也在嫌弃沈峥，要是带他出去逛街，别人都得问：“大姐，你这猴多少钱买的？”这丑得都快让踆乌失去知觉了。

　　两人互相嫌弃，却被管家收入眼底，“两位是闹什么矛盾了？可需要保罗帮忙处理？”

　　虽然保罗是一脸虚心求教的神色，但是踆乌和沈峥也不敢真麻烦他。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提高了警惕性，谁知道如果保罗发现他们俩不是夫妇，会不会抄起烛台就把他们烧死在城堡里。

　　“没事啦，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踆乌自然而然地挽上了沈峥的胳膊，模样亲昵得很，好似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我夫人身体不适，你一会儿安排一下送点儿吃的过来。”沈峥突然摸到了兜里的筷子，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好久都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就连出这个城堡都没那个力气了。

　　踆乌暗中掐了一把沈峥的胳膊，你是猪啊就知道吃，这都什么情况了，你也不怕人家把林恒的尸体切成块然后摆盘给你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