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与怯。

鹿晗开着车，凭借记忆轻车熟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车里温热且安静，鹿晗不时问她两句什么，很快把池竹催眠了。

他载着梦中的池竹，在北京街头穿行而过。

窗外风景极速倒退，城市的热岛效应无法抵消空气里秋去冬来的寒意。

鹿晗看到马路对面是他同所高中的小孩子，大概也刚下晚自习。

三五结伴 帽子手套一应俱全。

视线追随着这群轻快的身影，鹿晗在悄悄目送他们越走越远。

真是好怀念那时候的时光了，鹿晗心底五味杂陈。

鹿晗把车子熄火，下车买了两罐加温的牛奶，结账时又捎带了一包万宝路，这是池竹的喜好。

回到车里，鹿晗身上的凉气顺着灌进来，池竹惊醒。

池竹这是在哪里？

池竹揉着眼睛醒神儿，连带着最后一点儿困意也消散干净了。

鹿晗天尽头。

鹿晗想起在首尔时，他也这样对池竹说过。

池竹噗…什么尽头？

池竹上一秒笑出声，下一秒反应过来才缓缓接梗。有时候两人的默契就是这样简单而自如，除了相爱，心无旁骛。

鹿晗宇宙。这里是天尽头——阿瑟，侍者为您带来了万宝路。

鹿晗忽然转折，从兜里掏出万宝路递给池竹。池竹盯着那包烟愣了许久，随后伸手接过。

池竹来一根儿？

池竹撕开包装，捏出一根烟。鹿晗心领神会地叼在嘴里，尼古丁被池竹点燃。

鹿晗客气。

在鹿晗看来，这扮酷道具的实际用途就是提神醒脑。

尼古丁沁入肺部，再缓缓吐露。

烟雾由深变浅，最终被空气撕扯扭曲，缓缓在面前飘零散尽。

反复如此，好像这样真的可以燃尽虚空，蒸发掉所有疲倦与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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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过后，车子平稳发动。一路上，池竹的话似乎变少了很多。

鹿晗明白她所有的焦虑与担忧，于是克制着不去问。

静默半个小时，车体缓缓停在四合院儿的巷口。

池竹紧紧握住鹿晗的手，生怕下一秒就会出错。

门被鹿晗轻轻叩响，沉重的铁门被一位女士拉开——

唐莫呀，小鹿回来啦。

她身姿高瘦，端庄且温柔。她像翩然游曳的蝶，又如同一个浅淡的梦。

唐莫这位是…？

唐莫侧头看向鹿晗身边的小姑娘，思索片刻后立觉眼熟。

唐莫啊！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你就是池竹吧？小鹿的女朋友？

她笑着点了下头，总觉得池竹这孩子哪哪都好。

唐莫叫我唐阿姨就行，喊妈也不介意。

唐莫亲切地挽住池竹，把两人往家里请。

池竹啊…唐阿姨您好，我是池竹…

池竹尴尬地咳嗽一声，示意让鹿晗赶紧说些什么。

鹿晗咳，对，我女朋友。

多少有些害羞的意味，路易·UNBELIEVABLE·傻狍子在线脸红。

唐莫就这出息吧，介绍自己女朋友都能害羞。

唐莫翻个白眼儿，对他俩的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

唐莫鹿远！咱家儿媳妇来串门儿了！

随后她冲着屋内大喊，倒把一旁池竹吓得说不出话，丝毫不敢妄动，喉间也哽咽难言。

池竹红着脸低下头，眼底满是羞涩与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