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自己滚,是认真的。作为一个有点洁癖的女孩子,冉宿只是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就夺门而出了。可见她有多介意和安疏独处。
如果不是安疏的话,她还可以当只是离婚前一晚的放纵罢了,就当做程屿对那段早就名存实亡的婚姻不贞的报复,以牙还牙,是冉宿的作风。
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在她走后,其实安疏也跟着她出来了,一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是真的在担心她的状态。
相比较妻子一整晚不归还没有一点消息的程屿,冉宿觉得自己亏欠的更多的人,其实是安疏。
他从小就让着自己,那些幼时的情谊,是不可能伪装的出来的。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让安疏滚。只是一个人回了家——不,那是程屿的家。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所以说……昨天晚上,程屿根本没锁上门。
可是,像程屿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忘记锁门呢……甚至连大门都没带上,就不怕家里遭贼了吗?
冉宿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设想到——最不好的情况,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有点慌乱地进了门。家里一切如常,前些天给仆人阿姨放了假,所以这座复式小楼显得有些空旷……
也过于安静了。
那个瞬间,她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失去他,如果他出了事,冉宿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冉宿程、程屿。
冉宿你在家的对不对……
没有任何回应。
冉宿不敢去开他们的卧室,因为明明那人与她约好在家,除了生日那次,程屿根本不会放人鸽子。那他现在不回应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晕倒了……或者其他?
冉宿你别不出声好不好……你出声我就不进来了,你出声我就乖乖在外面等你,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少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离婚又怎么样……她不是早就知道对方不爱自己的吗?只是真的很不甘心——她与妹妹有着一样的面容,他喜欢的人为什么偏偏不是自己呢?
可是……如果是为了逼迫她离婚,程屿把自己搞病了,她仍旧会心疼。
她小声啜泣了起来,眼角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叽,实在是可爱得紧。
少女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背对着的那扇门慢慢且轻轻地打了开来,青年神色疲惫,抬着手揉着自己困倦的眼睛。
看到冉宿哭,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过她实在是可爱得无人可比,起了逗弄的心思,还想了想这样的举动会不会过于轻浮——似乎不会,把握好了那个度,她不会生气的。
程屿轻轻环住了女孩子的腰,虽然少女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与推拒,她的腰软的和水蛇似的。不过分瘦得像是皮包骨头,也没有丰腴到满身赘肉。
程屿哭什么……
大清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姑娘在为他哭丧呢。
冉宿呜呜呜……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记性越来越长,应该是药的副作用。
现在——居然想程屿想到出了幻觉——也太羞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