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境的真实性

“人类呀，贪婪无厌。”

“明明是地球上最为微不足道的生物，却自恃清高，认为自己是地球的主宰。”

发出一声不屑的耻笑，她剥开一张糖纸，将白巧克力塞进嘴中，望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关于加库玛的新闻说道。

坐在贝利亚对面的桐野牧夫中午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就听见她这么藐视人类。

桐野牧夫安安静静吃饭的速度微微停顿了一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对人类感到好奇呢？为什么会喜欢人类的心灵之光呢？

真是矛盾。

明明没有理会干饭的某人，却又仿佛看透了桐野牧夫正在想些什么。

“因为人类呀，其实很有趣。”嘴中含着巧克力，任由甜甜的味道弥漫口腔，“心灵之光真的很漂亮，而且生成的原因也很奇妙呢。”

这也算是解答黑暗圆环的一个问题了。

曾经黑暗圆环问过贝利亚一个问题，它问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与人类呆在一块儿，甚至是找工作时，也选择一个拥有心灵之光的人很多的人类工作室。

这大概就是答案了。

她对人类很好奇，一种生物上居然能同时存在两种能量，光明和黑暗居然能相融在一块。

明明生活如此绝望，但却又有名为希望的光诞生。

她对于稿社的那些员工，真的很喜欢。

他们身上的心灵之光很明亮，很温暖。

所以她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贝利亚见桐野牧夫性情不高，索性便关掉了电视，问起了他对于迪迦的看法。

“你觉得那个光怎么样？”饶有趣味地观察着桐野牧夫的表情，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蛊惑，“你想要那种力量吗？”

没有理会贝利亚抛出的问题，桐野牧夫反问的:“你呢？有什么收获吗。”

“呐，真是的，问都不让问。”对桐野牧夫摆了摆手，身体微微后仰。

没有任何征兆，黑色的卡盒出现，两张怪兽卡牌从中脱离而出，显摆似的飞到桐野牧夫面前。

他手疾眼快的抓住两张卡片，望着上面烙印着的两只怪兽，兽瞳处似乎有红光流转，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声若有若无的嘶吼。

“哥尔赞和美尔巴。”伸了个懒腰，又剥开一个糖纸，吃下巧克力，“明明都猜到了还问。”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又将手中的两张卡牌推了回去，桐野牧夫望着贝利亚的眼睛问道:“那两只加库玛你打算收服吗。”

“应该不会。”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桐野牧夫为什么会问这个，“它们属于光明系的怪兽，就算被收服了也会转化为黑暗。”

见桐野牧夫吃的差不多了，将手中的糖纸丢入垃圾篓，着手收拾起餐桌上的残骸:“如果你想让我救它们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嗯。”不冷不热地回了贝利亚一句，桐野牧夫拉开椅子回到自己房间。

“奇怪。”对于桐野牧夫对自己的态度已经隐隐有些习惯，贝利亚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丢在沙发上的黑暗圆环注意到贝利亚的灵魂波动:“……”你还会做梦？

“对啊。”

“……”你梦到什么了？

“关于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

如果黑暗圆环有脸的话，那么此时它脸上绝对会打上两个大大的问号。

合着你搁这逗我玩呢？

“不仅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洗了洗手，再次宛如一条咸鱼般瘫在了沙发上，“照理说我应该不会做梦的。”

“但那个梦真的很真实。”说着，她伸出手，无形的黑暗能量汇聚，慢慢凝聚成一把短匕的样子，“而且，我梦里的那个人塞给我了一个东西，醒来时我手中就多了个这个。”

黑暗圆环闪红光闪烁:“……”所以呢？

“要么，我的过去都是虚假的。”

她把玩着手中的短匕，纤细的手指从剑柄与剑身连接处的一颗深紫色的宝石上划过，一向轻挑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严肃。

“要么，我本就是这方宇宙的生灵。”

“我更加偏向第二种可能。”手腕一个翻转，雪白的短匕收起，“不过我目前还不知道这柄短剑有什么用。”

“……”里面有很强大的能量。

不等贝利亚询问黑暗圆环，它反而自动解释了。

“……”它的气息很古老，甚至比我出现的还要早。我分辨不出它究竟是什么能量，不像是光明，也不像是黑暗。

“那就不管他咯。”她像只慵懒的熊似的伸展了个懒腰，“我先赶画稿去了，话说田纪子小姐直接交给了我一套服装设计，总感觉自己被坑了。”

“……”去吧去吧，把那个短匕上的能量剥离一点给我研究研究。

默默的忍住了给这环翻个白眼的冲动，她再次拿出短匕抽出一丝能量丢给黑暗圆环，将那堆堆在厨房中的碗筷弃置不顾，找到自己平时工作的地方开始画稿。

她的梦，是在迪迦复苏后的第二天晚上梦到的。

梦中的地方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的出现。

而在深沉无光的黑暗中，却盘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

那个人似乎是在专门等待她的，见到她丝毫不意外，甚至邀请她和自己一同坐下。

等自己坐下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套上一身黑袍，上面点缀着一些繁琐的白色纹路。而那名盘坐着的人的白袍上也点缀着一些黑色的纹路。

两人看上去像是双生子，一个像是黑暗中朝着光明前进，一个则像是从光明中逐渐堕落入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那个白袍人影的话，但是她从那个白袍人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她想看清他/她的脸，但他/她的脸却被一张白色的面具覆盖着，隐藏了起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色衣袍的人影看着贝利亚说到。

她的声音意外的好听，是个女孩子。听她说话就像是在享受，冰凉凉的，但又不带感情。

“你是谁？”

暂且称白袍女子为白，贝利亚听从白的指引坐在她的对面，有些好奇的望着她。

虽然很想保持警惕，但面对白根本无法升起警惕之心。

“你知道你是谁吗？”白没有理会贝利亚的提问，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现在所经历的，是你吗？”

“什么意思？”

明明非常想安静的听白讲话，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白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能挑起她血脉中的沸腾，使她完全无法像平时一样冷静。

“你诞生于虚无，卡瓦夙。”白抬头望向贝利亚，她可以清晰地望见白的瞳孔是白色的，那种圣洁的白色，“你缺失了记忆。”

“那么我要怎么办。”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调节体内的能量，使自己达到冷静的目的，“我应该如何找回自己的记忆。”

“地球，奥特曼，光之国。”

白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给出了这三个看似毫不相关联的词语。

“我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多久。”

“希望那时你的记忆已经找回了大半。”

“我给你的提示到这了。”

白说着，四周原本深沉无光黑暗似乎在慢慢变浅，这是梦要醒的征兆，一切都会逐渐褪变为苍白无力的白色。

失重的眩晕感似乎正在传来，嘴边的话无法再说出口，在视线的最后一刻隐约看见白手中多出了什么，塞进了自己手中，她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它的使用方法。

可她已经听不见了。

视线再次清明时已是白昼，恍恍惚惚中回神，梦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淡去，直到手中传来清晰的触摸感才将自己拉回现实。

是一柄匕首。

匕首通体为白色，手柄处缠绕着黑色的条纹，剑柄和剑身处则镶嵌着一颗深紫色的宝石，以它为主体朝着剑身蔓延出深紫色的纹路，妖艳而美丽。

她能够感受出它里面有很强大的能量。

但是……

她不知道这玩意干嘛的啊！！白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口型都没记住。

不，准确来说，是被某个存在刻意给那一场梦的记忆抹除变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