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现实

两柱香后，花如许便有了答案。

“易仙师，请不要把我打扮得如此……花里胡哨。”花如许张开双臂，脸上抹满了厚厚的一层脂脂水粉，身上套着的虽然是空灵派的标准银白束腰校服，但她的一头乌黑长发被挽成了一个浮夸至极的发髻，別上绿叶金边花丝簪子。再插上了几支双龙戏珠金步摇，配上珊瑚红耳坠，与那白校服一衬实在是……惨不忍睹。

易水寒笑了笑，叹道：“都活了几百岁的妖怪了，我看你平日里一定很少梳妆打扮吧，整得跟个男儿郎似的。今日为师便帮你打扮一番，以庆祝我新收了个好徒儿。”

花如许苦笑道：“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师徒身份，何必如此较真，更何况空灵派一向以严格约束弟子出名的，我若如此打扮，岂不是很让人怀疑？所以易……师尊，我还是把妆卸了，钗钗环环什么的也摘下来吧，我看着碍眼。”说着把钗子发簪什么的一个个取下来，取上一根红带子，绑了一个长马尾，冲易水寒笑了笑，“想好怎么跟人编造我的出身了吗？”

易水寒也朝她笑了笑，刚想开口，门外却突然闯进了一个熟悉的少女身影。

“师尊师尊，银狼还在吗？”这把娇嫩稚气的女声，正是岳菁。岳菁看到了易水寒床上躺着的伪装空灵派弟子的花如许，皱了皱眉，颇有些不痛快地道：“师尊，这位是……”

易水寒瞄了瞄仿佛活见鬼似的花如许，生生憋住了笑，正色道：“银狼我放走了。下山途中捡到了这个孩子，顺便带上了山，以后便是你师妹了。”岳菁仔细瞧了瞧花如许，当时花如许扮成小叫花子时身上太过脏了，满脸都是灰尘，自然认不出她，只是肚子里带着满满的委屈：“师尊，怎么空灵现在什么闲杂人等都会收进派里，我们又不是收容所。”

易水寒神色自若，“我瞧她底子挺好的，人也是机灵，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莫要欺负她小。”说着像老母亲似的摸了摸花如许的头。岳菁醋坛子立马翻了，气得大嚷：“那师尊你就别要我了！反正你一直都喜欢别的师兄师妹的，你心里从来没有我！”说完后狠狠地捂住脸。一把冲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玻璃心啊。”易水寒感叹道。随即握住了花如许的手，明明两只手都是冰冷的，但叠在一起，又似乎有了温度。“我们如今所在宫殿的叫做‘三菁’，那时，岳菁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是山外一户富贵人家送来修炼的大小姐，习惯了有工人伺候、锦衣华裳的生活，空灵派名气极高，但规矩甚严，平日里连个杂役都少见，所有一切都必须自给自足，那时候，岳菁还是娇生贯养的千金大小姐，来了不过三天便吵着耍下山，其他仙首压根儿应负不来，最后还是把她交给了我。”易水寒笑着看着花如许，“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

花如许歪了歪头，“师尊莫要卖关子，接着说。”

“我要去哄哄她了，不然她又得哭上几个时辰了，要不就拉上师兄师妹下山搞失踪了。”易水寒叹了口气，“她就是这个性子，你也看到了，剩下的以后再聊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