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十九

由于警方的车辆有限，小客车只把一行人送到了离L.A Hotel比较近的一个广场就返回火车站接下一批乘客了。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夜幕笼罩了飞云市。

“小智，你去送女生们回参赛者公寓吧，现在太晚了，不安全。”小茂对小智说到。

“不是有小瞬……”小智刚要脱口而出，小茂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瞥了瞥莎莉娜，小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我送你们一程吧。”小智对女生们说，“毕竟你们很快就要各回各家了，再和你们聊聊天。”说着小智和莎莉娜、小遥、小瞬、小胜、小光、米茹菲和莎娜一起向地铁站走去，回头向小茂、小刚和小霞招了招手，“我一会就回来。”

“小智，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抓紧时间。”小茂小声说到。随后，三个人转身走向L.A Hotel。

小智和女生们走进了地铁站。列车进站后，莎莉娜和其他人耳语了一阵，那几个人便会心一笑，上了地铁，而莎莉娜还站在原地。

小智十分奇怪。“咦，莎莉娜，你怎么不上车？”他奇怪地看着列车开走，而莎莉娜还和他一起留在站台上。

“这里离参赛者公寓不是很远。”说着莎莉娜拉上小智的手，“陪我一起走回去，好不好？”她眨着大眼睛，撒娇似的请求小智。

莎莉娜的行为令小智吃了一惊。“这是要干什么啊……”他心里想着，“锻炼身体吗？”虽然很奇怪，但小智还是随口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们走吧！”莎莉娜给了小智一个大大的微笑。

两个人走出地铁站来到了飞云市的街头。圆月当空，繁华的飞云市华灯初上。由于有一些世神会的比赛刚刚结束，街道上车水马龙，格外喧嚣。但是，莎莉娜现在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大约四年前，在海翼市，她和小智也曾有过这样一段两人相处的时间。但是，那时的她实在太害羞，甚至连小智的手也不敢抓，到头来也没有向小智表露心声。那么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浪费机会了……

莎莉娜的手畏畏缩缩地伸向小智的手。莎莉娜没想到，小智走路的姿势太夸张，摆臂幅度比较大，于是他的手直接撞在了她的手心上。

莎莉娜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小智的手。顿时脸上开始发烫。小智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他们两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牵着莎莉娜继续向前走。

“小智，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这样散步了呢。上一次好像还是在海翼市。”莎莉娜低着头说着。

“嗯……”从他们走出地铁站开始，小智就在琢磨小茂的建议。现在他们两个人在散步，按理说是表白的好机会。虽然小茂告诉他表白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到了真该表白的时候，小智却怂了，不知道如何开口。做什么事都很少过脑子的小智，在感情方面却显得十分谨慎。

“那一会咱们都还小啊，转眼间三年多了。”莎莉娜感慨道。此时莎莉娜和小智在思考的问题一模一样，她想借回忆之前和小智在一起的时光来一点点袒露心声。虽然小茂之前十分肯定地告诉她小智对她有意思，但是直接开口表白对莎莉娜这么文静女生来说还是太难了。

“莎莉娜，给我讲讲你在芳缘旅行的经历吧。”小智为了避免冷场提出了话题。

“哦……那真是一段挺艰难的经历。”莎莉娜回忆道，“一个人的旅行没有束缚，自由很多……但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更无助……”她紧紧地握住小智的手，“我对华丽大赛不熟悉，刚参加的时候输过很多场。芳缘的气候和饮食我也不太习惯，病了好几次。这倒也不要紧，我很快就适应了。最主要的困难还是，孤独……”

小智沉默了。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有独自旅行过，当然也很少体会过这种自由而孤独的感觉。他想，对一个很少离开家的女孩子来说，独自旅行一定是一种非常大的考验。

“其实，小智，在芳缘，每当我失落的时候，我都会拿出当年咱们一起拍的那张照片。看到你，我就感觉又有希望了。是你帮助我找到理想，教会我坚强，在卡洛斯旅行的时候你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所以对我来说，真正困难的不是离开家，而是离开你……”

小智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向莎莉娜靠了靠。他忽然感到有一种想要守护身边这个女孩的冲动。这种冲动的来源在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智，你觉得，和我旅行的那两年……怎么样？”莎莉娜小心翼翼地问。

“和你一起的……”小智认真地思考着。“和我在其它地方的旅行比起来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他这样总结道。

“不同在哪里呢？”莎莉娜满怀期待地问。

“嗯……好像在卡洛斯的旅行多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小智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莎莉娜显得十分高兴，停下来微笑着看着小智。

“嗯，是的。我想应该是你的原因吧。”小智也笑着回应莎莉娜。

莎莉娜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害羞地牵着小智的手继续向前走。

“小智，咱们在卡洛斯分别的时候，你有没有舍不得我？”

“嗯，当然。”小智没好意思说莎莉娜刚走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和希特隆的最后一场战斗中去了。

“真的？”莎莉娜甜甜地一笑，往小智身上靠了一下。“我可是很舍不得你……当时虽然我还在笑着和你们告别……但是上了飞机之后，我就开始忍不住掉眼泪……”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走停停，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小智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离参赛者公寓已经不远了。下个路口转个弯就是公寓外的那条街。“再不表白可能来不及了，”他心里忐忑地想着，“可是到底该怎么表白啊？”他看了看受了冷落的皮卡丘，然而皮卡丘却睡着了，发出吱吱的鼾声。“不能再犹豫了。”小智终于下了决心。

“哦，小智，你看这个商店的衣服，卡洛斯御三家的文化衫哦。”莎莉娜停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前，指着橱窗里的两件衣服，“你看像不像……”

“莎莉娜。”小智突然松开了莎莉娜的手。

莎莉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被小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智？”她转过身，有些忐忑地看着她面前的男生。“pika？”被惊醒的皮卡丘好像也对小智的行为表示奇怪。

“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小智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但他急速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紧张情绪。“不要犹豫，不要犹豫……”他在心里督促着自己。

“嗯？”莎莉娜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看着小智。

小智头皮一硬，一闭眼，一咬牙，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莎莉娜听了这猝不及防的表白，倒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智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把语速放慢：“我挺喜欢你的，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莎莉娜的嘴唇使劲地抿了抿，她蓝色的双眸开始闪动着晶莹的光。“嗯。”她的喉咙很紧，几乎已经无法说话，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太好了。”说完他抱住了莎莉娜，把脸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头上。

“pika！”皮卡丘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它似乎为他的主人找到了幸福而感到高兴。

两个人拥抱了几分钟，小智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湿了。他奇怪地松开手，看看莎莉娜的脸，已经满是泪水。

“你怎么哭了呢？”小智用手给莎莉娜擦了擦眼泪，“是不是……不愿意啊……”

“小智，你真是个笨蛋！”莎莉娜带着哭腔说。此时她已经没有必要在小智面前再隐藏什么，于是积蓄了多年的情感便倾泻而出。“我怎么会不愿意？你难道一直没有看出来吗……我一直很喜欢你，十多年了，从来没变过……我本来不喜欢旅行，不喜欢离开家，当时我下决心出门，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临别的时候我还把初吻给了你……你明白初吻的意义吗……你难道一直没有看出来吗……你的脑袋是木头吗……”

莎莉娜说到这又扑到了小智怀里，任泪水肆虐地涌出。小智抱着莎莉娜愣了神。他和莎莉娜旅行的那段时间，莎莉娜不断地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却始终未能明白。临别时莎莉娜带走了他的初吻，他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给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心思全放在战斗、特训上，而忽略了他人的情感。“看来我可能真的伤过她的心了……”小智愧疚地想着，轻轻抚摸着莎莉娜的头发。

片刻后，莎莉娜终于把头从小智的胸口拿开，擦了擦眼泪，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小智。

“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莎莉娜的声音已经不带一点哭腔。

“莎莉娜……我的脑袋可能的确是木头……我会努力改变的。”

“是木头的我也喜欢。”莎莉娜笑着说，“那么，我们今后不会再分开了吧？”她搂住小智的脖子。

“你在说什么啊，别问这么理所当然的问题啊！”小智脱口而出。

“真好……”莎莉娜把脸凑上去贴了贴小智的脸。小智肩膀上的皮卡丘立刻跳到地上用耳朵捂住了眼睛。

“有个东西我给了你两个，现在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莎莉娜说完微笑着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

“给了两个……什么东西……”小智心想。他在脑海里飞快地搜寻着。“哦，她是让我亲她吗……怎么亲……算了不管了。”小智一闭眼，把嘴凑了上去。

小智的嘴还没碰到莎莉娜，不知什么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两个人吓得一激灵，松开了对方，朝尖叫传来的方向看去。

莎莉娜差点气死：“米茹菲？你出来干什么？”

“我一个人闷得慌，出来散散步……我哪知道你们在这啊？”米茹菲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莎莉娜和小智。

“呃……”小智突然感到很尴尬。“我们，出来一起逛街，正好走到这就……”

“米茹菲，你先一边玩去，我们还没结束呢。”莎莉娜对米茹菲破坏气氛感到十分生气。她又闭上眼睛，冲小智一抬头，“米茹菲你不许看。”

“好，我回房间等你。”米茹菲这一次不再死皮赖脸，转身走回了公寓的房间。

米茹菲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莎莉娜才满脸带笑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她身上穿了一件新买的T恤，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焰耳狐。

“咦，你笑得挺开心啊，临走前终于把小智拿下了。”米茹菲指着莎莉娜的衣服，“衣服不错啊，新买的？”

“嗯，小智给我买的，我也给他买了一件，是印着呱呱泡蛙的。”莎莉娜径直坐在了床上，掏出手机摁了起来。

“别玩手机了，明天要赶飞机的。”米茹菲说到，“早点休息啊。”

“嗯……”莎莉娜犹豫了一下，“我想把机票退了。”她看着一脸惊讶的米茹菲说，“我的男朋友明天有比赛，我想留下来陪他。”

“呦，干脆你直接嫁给他得了。”米茹菲笑道，“你是想把夜汐老师气死吧？你征求她的同意了吗？”

“缺几次训练而已，没什么。”莎莉娜顽皮地一笑。

“我过几天有一个漫威公司的面试，不能再在这里久留。看来我只能自己回去了。”米茹菲转着眼珠，“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没想好，看情况再定吧。”莎莉娜沉默了一会之后说，“看小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