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向他的目光清清冷冷，甚至有几分极力想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
陆湛对上一次见到的少女还有些印象。
记忆中的少女一袭粉衣，似水温柔。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一抹殷红分外妩媚，看向他的目光中有说不清的眷恋与爱慕。
他遇见过许多这样的女子，每个见了他都是这般模样，他多半都不大会有印象。
可是陆湛对仅见过一面的沈暮雪却格外的印象深刻。
若非要说那日见的少女与旁人有何不同，有何能让人印象深刻之处……
——不过是因为她是宰相的女儿。其他的女子比不得她身份尊贵。
自见她的第一眼起，陆湛就认定了这女子于他而言将会是不可多得的助力。故而，陆湛对这少女格外的印象深刻。
而今日所见……与他意料的有所不同。观察入微者如陆湛发现，今日见到的少女，与那日一见的沈暮雪似乎有些不同。
尽管少女还是那个少女，可她身上多了些让他看不透的东西。少女身上有些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尽管两人现在只隔一步之遥，他却觉得同少女之间仿佛隔着数不清的山河岁月。
他敏锐得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但是陆湛也并不因此气馁。陆湛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些许玩味的笑容，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眼眸有了细微的波动。
若是一切都那么容易的话，人生也太过无趣，不是么？
面对少女别有深意的寒暄，陆湛不甚在意，也仿佛是很随意地同她寒暄道:“看来我同姑娘你，很是有缘分。”
——
陆湛此刻也无意多做停留，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做。未多言语他便抬脚离开了，给顾沈二人留下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陆湛临走之前还看了她身边的白衣少年一眼。
这一眼耐人寻味。
少年冷静的同他对视，眼神没有半分躲闪。
沈沐雪努力地把自己当成一个背景板，好让大佬们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约莫眼下这二人怕是各自不知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彼此此生的宿敌。
那一眼也只有一瞬间而已，那两位大佬的无声对峙，最后到底孰输孰赢，还是青铜段位的沈沐雪倒是看不真切，分辨不出。
陆湛看看向顾尧的那一眼，在沈沐雪看来其中表达的含义分明就是“很好，骚年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陆湛早已抬脚离去，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淡时，她身旁的白衣少年则依旧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淡定且从容。
她一瞬间想起了在原著里顾尧也是个同样具有悲剧结局的人物。
同为炮灰，她一时之间也觉得不再孤单。
不禁就用一种看同志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少年一眼。
少年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笑意盈盈道:“沈姑娘同陆公子熟吗？”
“不熟。”没和你熟。
原主沈暮雪见的那次不算，她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见。
沈沐雪侧目看向身旁的如玉般少年，“你同他熟？”
“初次见面而已。”言下之意，不熟。
“听姑娘语气，沈姑娘似乎不大喜欢他。”
沈沐雪点头。
是的，少年你真相了。
白衣少年惯会察言观色，看身边的少女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行了，你就别再提他了”这几个字，不禁莞尔。
“顾某方才还在想，为何初见沈姑娘时，姑娘并不惊慌。”少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沈姑娘早已明白，即使今日无顾某，姑娘也未有性命之忧。”
多说无益，沈沐雪也就端起了架子，与少年相视而笑。
陆湛不好惹，而她眼前这尊佛就未必好对付。
今后这两位大佬之争，若非与她利益相关，她可不会乱战队。
两位关于天下棋局的博弈，她可不想卷入其内，做那棋盘上的黑子或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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