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刻瓷师的孽

夜上海处处灯红酒绿

长三堂外

一辆轿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一抬头就看到一家名为福满楼的妓院外站满了人。大家都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韩君乐什么情况？

路垚鬼才知道吧，乔楚生呢？

乔楚生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把他拉到一旁

乔楚生·探长这个瑶琴，算是我的故交。这案子得赶快查。

路垚发生什么了？

乔楚生伸手一指，路垚就看到二楼的窗户里隐约看到一个人上吊的影子，韩君乐也注意到了那个影子，跟两个人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推开门看了一眼，上吊的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他的额头刻着一个血红的“孽”字，鲜血淋漓，死的十分凄惨。

路垚不就是上吊了？至于这么紧张吗？自杀？

乔楚生面色凝重的摇摇头道：

乔楚生·探长你俩跟我过来，瑶琴就在下面。你亲自问问就知道这案子有多邪性了。

到了楼下，路垚就看到一个穿着鲜艳，十分漂亮的女子坐在桌子上哭。四周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乔楚生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这才安慰瑶琴道：

乔楚生·探长别哭了。相信我这案子很快就能搞清楚。我带了高手，一个英国康桥大学，一个美国哈佛大学，都是高材生，以前帮我办了很多大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路垚、韩君乐。

正说着呢，回头一看路垚已经没影了。一转身就才看到这货竟然躲在一角偷吃点心。乔楚生喊了他一句，结果他使劲咽就给噎住了，韩君乐无语的在那里给他拍背。

乔楚生赶忙给他递过去一杯茶，他喝下去才把点心顺到了肚子里。长松了一口气道：

路垚对不起，乐乐回来晚了，我们还没吃晚饭。瑶琴小姐，你都看见什么了？

瑶琴擦了擦眼泪定了定神，这才说道：“陈公子来找我的时候，我去楼下送客人，谁知，刚走到楼下，就看到窗帘后他就像被什么东西举起来一样，在半空挣扎。等我跑上去，他就已经死了。当时好多人都在。真是吓也吓死了。”

看路垚没有明白过来，韩君乐又问道：

韩君乐举起来？

“对对对，就是刷的一下就就离开地面老高。”瑶琴解释道。

路垚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现场沉思了起来。乔楚生问道：

乔楚生·探长那案发前后，有人进去过吗？

瑶琴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没有人看见有人从我房间里进出。而且今天下了一天暴雨，后院是泥地，真有人从这里进出，横竖也得有几个脚印不是？”

韩君乐推开了后窗看了一眼，确实没有任何脚印。于是他问道：

韩君乐那个陈公子是什么来头？

“听说他是刻瓷大师。”

乔楚生·探长我知道碰瓷，刻瓷是个啥？

韩君乐就是在花瓶上用刀刻出各种花样，陈公子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刻瓷师，他的作品，很值钱，还在海外展出过。

路垚当即撇嘴道：

路垚有钱人啊。

韩君乐你也算啊。

韩君乐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到。

“有没有钱我也不大清楚，但他赚得多，花销也大，除了这儿，他还很喜欢去赌场。”瑶琴说道。

路垚不会是被人要债，让追杀了吧？

乔楚生·探长你还真是吧脑子给落家了。钱财还钱，杀了他，找谁要钱去？而且还是这样有精心设计的谋杀。

路垚摸了摸脑袋道：

路垚饿了，脑子就不灵光了。

韩君乐怪我，今天报社事有些多，忘和你说别等我了。害你连饭都吃不上。

乔楚生一听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他又安抚了瑶琴一会，让卢阿生他们继续处理案子，他和路垚就到了外面吃点东西祭奠一下五脏庙。路垚自然不客气，满满的点了一大桌。路垚当即食指大动，左右开弓。就他的那个吃相，看的乔楚生直皱眉。

乔楚生·探长我说，你家好歹也是巨富，你家乐乐也算是富贵大家，怎么你这吃相就跟饿死鬼转生一样？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至于吗？

路垚一边吃，一边说道：

路垚大哥，我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能不饿吗？

说着，韩君乐塞了一个生煎包到路垚嘴里问道：

韩君乐那个瑶琴是你的小情人啊？

乔楚生·探长别瞎说。我俩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遭灾，我俩一起逃难来的上海，我在码头扛包，瑶琴被卖到长三堂子，这些年，各混各的，平时不联系，有事就互相照应，瑶琴就相当于我妹妹。你不是想知道那个雷蒙德跟我有什么怨吗？当年我在码头抗包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那老东西就用雪茄烫了我老大个包。我们都是苦出身，谁跟你一样？

路垚喝着鸭血汤道：

路垚不过说真的，既然你和她关系那么好，你现在也有钱，干嘛不给他赎身呢？

乔楚生·探长我也这么想，我也劝过她。可是她不愿意。后来我一想也是，青楼也不是妓院。吃穿用度都跟千金小姐一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不愿意出来，我想有她的想法吧。

这个时候唐雨心和白幼宁突然坐到了桌子上，直接拿了双筷子塞了一个生煎送到嘴里说道：

白幼宁·记者发生了案子，你们俩还有闲工夫吃呢？刚才王云凌已经把尸检报告弄出来了。死于机械性窒息。

乔楚生·探长你不来当警察可惜了。这个陈广之到底是何许人也？

唐雨心·海归博士如今是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父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父，但却因其师父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而，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对了，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不过行业内的领军人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探长要是按你的意思来，可能是同行替他师傅执行家法？

白幼宁·记者错错错。你这么说也是可以的。但是这种报纸谁看啊？我要说就是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

唐雨心·海归博士这是她的想法，和我没关系。

乔楚生听完直皱眉。白幼宁却不依然为道：

白幼宁·记者这一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

乔楚生好奇地问道：

乔楚生·探长你要是在大公报，稿件会咋写？

白幼宁·记者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又好奇问道：

路垚申报呢？

白幼宁·记者这还不简单？长三堂子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路垚和乔楚生听完都竖起了大拇指。乔楚生道：

乔楚生·探长你还是在新月日报好好呆着吧，那儿确实更适合你。

韩君乐那嫂嫂怎么看？

唐雨心·海归博士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