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鱮，相教慎出入！

——古辞

他到底是谁呢？

是沈垣？

还是沈清秋？

沈垣慌乱的看着宁婴婴和明帆，险些又要摔倒时，聂怀桑伸手用折扇虚扶住他。

沈垣张了张嘴，如果是沈垣，他现在会说些什么呢？是略带轻佻的浪子言语，还是带着陌生的委婉拒绝？

他实在是分不清了。

此时，俊秀如锦的青年的一声冷笑打破了平静。

“沈清秋，你还知道回来啊！”

虽是冷漠，但是青年微微颤抖的手却是控制不住了。

那人正是百战峰峰主柳清歌。

沈垣有些茫然，脸上正要扬起沈清秋往日的笑容去应对一切的时候，聂怀桑身边的聂云生手中刀出刀鞘得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我叫沈垣。”

是的，我是沈垣，是21世纪的沈垣，无论如何，我都不是那个死去的沈清秋。

“我没有见过你们。”

和你们相处的，与其说是沈垣，不如说是沈清秋，一个没有遭遇背叛和诋毁的，沈九。

“也并不想回到哪里去。”

该享受这一切的，应该是沈九，是沈清秋，而不是沈垣。

“你们认错人了。”

我不想再谋杀自己了。

我想作为沈垣活下去，而不是身处在一个处处把我变成沈清秋的地方。

我是沈垣啊，我不是沈清秋。

“严重ooc，严重ooc！……”

系统的警告被他尽数忽视。

聂怀桑微微低眸，错开柳清歌等人的视线，过了几个呼吸，他便舒展了眉宇，露出了笑容。是沈垣没有见过他们，而不是沈清秋没有见过他们。

不过，他可是没有兴致帮一个对聂家并不一定有太大的帮助的人。

“沈先生不是名为清秋的吗？”聂怀桑脸上满是单纯的疑惑，看上去十分无害，尤其是旁边有一个浑身萦绕着杀伐冰冷之气的聂云生，真真就是狼王爪子下面的小绵羊。

沈垣一愣，突然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初见聂怀桑时的自我介绍，只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是谁？”柳清歌挡在沈垣身前，乘鸾剑也是抱在怀中，即将出鞘，妍若好女的脸上满是冷漠。

不过柳清歌的冷漠和聂云生的冷漠不同，聂云生的冷漠是对除了聂怀桑外整个世界的一种无所谓甚至是排斥，而柳清歌的冷漠是对很多不如自己以及自己不在意的事物的漠视。

“在下聂怀桑。”聂怀桑执礼，一举一动，般般入画，看的宁婴婴忍不住和明帆说了句，“真像百战峰那家伙。”却是有些不喜欢在里面的。

“聂云生。”聂云生依旧是冷得不行惜字如金。

沈垣似乎回过神来，后退半步，可劲儿拉住柳清歌，“是这两位一路送我过来的……”柳大大，求你了，你千万别把我好不容易见到的魏晋名士给整没了。

“沈先生，”聂怀桑悠悠展开折扇，轻掩笑意，一双漂亮的眼眸盈满了星光，“在下认识的只是沈垣，而并非什么沈清秋。如今既然沈先生已经回去了，那在下也告辞了。云生，我们走。”

沈垣注视着他的离开，却在聂怀桑即将消失在他视线前喊道，“我想跟你一起走。”

话说出口后，沈垣脸涨得通红，他……他说了什么？

系统仍在发出警告“人物严重ooc，严重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