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晚上吴世勋回来的时候，朴灿烈在院子里给一只鸡拔毛。鸡毛在他周围落了一圈，吴世勋背着书包，困惑地问

小世勋“哥，放学你怎么没等我就回来了？”

朴灿烈满手的血，他盯着以死去公鸡的半阖着的眼，平静地道

小灿烈“明天开始，我不去上学了，早晨你自己去学校，我有别的事。”

吴世勋表情慢慢的僵硬，许久他脸涨得通红

小世勋“为什么不念书了？妈妈说好好读书才会有好前途！”

朴灿烈没说话。吴世勋眼眶通红，咬牙冲进了堂屋

小世勋“舅妈！舅妈！”

邓莲“啧！嚷什么嚷，叫魂呢！”

小世勋“为什么不让哥哥读书了！学费都是我们自己挣的，你凭什么不让他读书？”

他纵然年纪不大，可是心思敏锐。早晨出门的时候，忙了一个假期的哥哥，眼底也带着轻松的光芒。哥哥绝对不可能自己辍学，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邓莲不让他读书。

邓莲推了吴世勋一把

邓莲“怎么着，为了那个小野种，你还要凶你舅妈？老娘难不成还怕你这个小崽子？你以为养这么多娃容易么？”

吴世勋踉跄了一下，他咬牙

小世勋“你让哥读，我不念书了！我去挣钱，我去挣钱行了吧！”

邓莲也窝火了，她抄起鸡毛掸子

邓莲“你们都有骨气是吧？那就都别读了。”

赵星晚一步回来，此时正在兴致勃勃看热闹。院子里的朴灿烈终于起身，他放下手上才杀掉的鸡，走进堂屋里。

小灿烈“邓莲”

少年冷冷开口。

邓莲愣了愣，两年前十一岁的朴灿烈带着吴世勋来到赵家，就一直跟着小勋喊舅妈，这还是他第一次喊自己名字。邓莲刚要发火，下一刻看清朴灿烈，就不说话了。

朴灿烈偏着头，满手的血。眼里是又冷又寒的光。邓莲在他森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感到了畏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家里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兔子。他很高，有似乎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

邓莲退了一步

邓莲“我就说说而已，又没真不让世勋读书，学费都交了，要不回来多浪费。”

朴灿烈这才看一眼吴世勋，他说

小灿烈“吴世勋，眼泪擦了，出来。”

吴世勋跟在他身后，低头一个劲儿掉泪。朴灿烈拿起那把剔骨刀，熟练地剖开鸡胸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始终很平静，仿佛不能去读书也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反而是吴世勋，咬着牙关，满脸的泪水。

小世勋“她太过分，太恶毒了……”

朴灿烈没应和，也没反对。等到月亮爬上天幕，吴世勋小声在朴灿烈耳边说

小世勋“哥，我们去告舅妈。现在九年义务教育，家里不让小孩子读书会被抓走的。”

朴灿烈轻轻嗤了一声，他闭眼

小灿烈“睡觉，别吵我，我明天还要去找工作。”

小世勋“这个办法不行吗？”

小灿烈“你告了她，关她半年，可是半年里，她不给钱和吃的，我们如果都在学校里读书没人挣钱，会一起饿死。”

朴灿烈声音平静而冷漠

小灿烈“即便管了半年，她说忘了报名，又被放出来，下半年呢？明年呢？九年义务教育完了以后呢？不念高中了吗？不念大学了吗？”

九月的月亮，已经变成了残月。吴世勋陡然安静下来。生活像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捂得他胸口窒闷，呼吸也渐渐困难了。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和似水的夜，眼睛渐渐沁出了泪水。

小灿烈“世勋，活着最重要。”

不管活成什么样子，不管再辛苦，都要活着。

活下去的人，才能迎接明天的朝阳。

本章完

By.ysy（作者）再过几天就会考了，我会尽我所能的更的

By.ysy（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