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他没有死

程梦小言……

辛言我要走了！

程梦谢谢你给我打了这个电话，我永远会记住的！

辛言你不用记住，我只是……

程梦……

辛言小梦，你还会信任我吗？

程梦我为什么不信任你？难道你真的因为某些连我都不清楚的原因而把我排除在你朋友的行列吗？

辛言我好多次都想告诉你，可是……我也曾尝试着不去想这些，可是当面对你时，我又无法不感到一丝丝的欺骗。我用尽方法想守住我们的友情，但心中的这一切多少会冲淡掉一点友情，然而我要的不是冲淡一点后的友情，我要的是全部的友情！

程梦我最近总是很忙然，总猜不到我究竟哪个地方做错了，只是感觉到失落！你想，我失去了爱情之后还要接受一次失去友情，我真的很难再坚强下去！

辛言是吗？’失去爱情’？或许吧！我现在心里挺乱的，你不会了解！我好痛苦，因为我又能感觉到你的虚伪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将离开，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离开这里的人，也包括你！好累，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程梦我！那……

辛言你真的还相信我？

程梦朋友是我自己选的，既然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能不信任自己选的朋友呢？我可以毫不虚伪地告诉电话对面那个认为我很虚伪的人，我很相信你。如果这样说你还是觉得不能相信，那么我可以发誓！

辛言小梦，或许是我错了，或许我不应该怀疑我的朋友，仅使一点也没必要。可是……可是……我……

程梦如果可以，我想说，真正的朋友之间，是没有对与错的。

辛言如果真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程梦什么？

辛言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说

程梦现在，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你有没有必要说，而是你想不想说。

辛言我想啊！直到现在我都想把这一切告诉你，并且让你确信，如果你真相信我，不，我想你一定会信的。

程梦我很想听，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你这样一个素来都很爽直的人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辛言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

程梦谁？

辛言我不知道！

程梦啊？不知道？

辛言噢，我不是不知道，其实，我很清楚。

程梦那是谁啊？

辛言我该怎么说呢？

程梦什么怎么说啊？你今天很奇怪呀，小言。

辛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梦真是的，如果你认识那个人，你就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果你无法形容，你也总该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吧？不然你提起这个人做什么呢？

辛言名字？刘桓

程梦什么？小言，你没事吧。噢，不对，一定是我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辛言你没听错，是他！我当时还以为我看错了，可是我真的在机场看见他了！我确实看见刘桓了！

程梦小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你居然会荒唐到对着我说刘桓复活了，我真不敢相信，如此的话竟出于你的口。

辛言真的！小梦，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当时我也很惊讶，所以我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我可以确信我的眼睛，因为从机场到他进入出租车的那段时间，印入我眼里的那个人就是刘桓。不论是相貌、身材、背影，这一切都告诉我刘桓没死！我肯定，我可以保证！

程梦小言，这样的保证，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如果出于好心，想让我有寄托有希望，那么我谢谢你。但如果要我去相信这样不切实际的谎言，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我的朋友，虽然我很愿意去相信这不是谎言……

辛言小梦，你相信我对吗？你相信这不是谎言，是不是意味着刘桓真的没死？那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我知道你们会幸福的。

程梦谢谢你的祝福，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再没有可能拥有这样的幸福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刘桓已经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收回这些话，我们必须得面对现实。小言，我知道你也喜欢刘桓，而对于这一意外的发生，给我们所带来的痛苦，我想你不会比我少，但我想我们都能放下的。

程梦……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但我可以肯定你能行的。因为在国外，会有很好很好的环境让你摆脱痛苦，生活在那里，可能就像生活在了天堂，我想你会幸福的，至少会比我幸福，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辛言不，小梦，我知道面对现实，我也没有因为某些原因而看到一个虚拟的刘桓。那是一个人，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我可以向天发誓，我没骗你，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恳切地希望得到朋友的信任。

程梦我知道，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这一切……

辛言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对不对？我很兴奋地把我亲眼所见的事都告诉了你，本以为你会很高兴地和我一同回忆往事、憧憬未来，可是我错了，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连一丝丝的信任都可以算得上是奢求，我一贯以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但现在可见这一想法是多么错误，你从没信任过我，也没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程梦什么？对啊！我是没信任过你，我也没把你当过朋友。我想，或许你说的这一切就是你内心的写照吧，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像我这样没用，总给人添麻烦的人，谁把这样的人看成自己的朋友，那么谁就是倒霉的人。如果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那你干脆对我说明白，为什么要如此费事的编一个故事来骗我呢？说什么刘桓复活，现在我们又不是在拍电影，这样的情节谁都知道是虚假的，而且当初还是你告诉我刘桓死了，难道你想告诉我，这样两个矛盾的结论都是同一个朋友说的实话吗？不管结论否定掉哪一个，却始终否认不掉我的朋友欺骗了我，对于这样的朋友，我无话可说。

辛言你，你’无话可说’？我还有话要说嘞，对于这个矛盾，我的确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可是我都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如果出于关心也会有错的话，我想现在无话可说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反正我都把我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我所珍惜的那位朋友，她不信任我，还说出些漂亮的言词来掩盖她对朋友缺乏信任的不足，更可恶的是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那个全心全意关心她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这样的人。

　　对话的音速越拉越高，激动的声音随着对方电话机地撞击而消失了，辛言把这次的交谈割断了，程梦知道，她们的友情也像这次对话般决裂了。程梦无法再冷静地思考辛言那个荒唐的谎言，她也不再认为这次与辛言的吵架是像上次那般出于想让辛言走得放心，才故作冷漠。程梦明白，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失去了友情，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把石灰水灌进鼻子，才能叙述出正确的感觉。

　　程梦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内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就可以明确地掂量一下这件事融入自己内心的份量是多少，她更可以拿着这个分量与自己心中的朋友的分量权衡一下，到底是哪个更胜一筹，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已形成了一种定局。这两个不同形式的问题的起源于与本质是相同的，就是因为这种想法使程梦的内心甘愿放掉友情的清凉，也要拾起怨恨的火热。就这样，他的心的的确确被烧成了灰烬。

　　然而，这一切对于辛言来说更是极大的痛苦，他本想放下自己的任性，把那个曾经一度让自己愤怒的原因放下，在与朋友最后的相处时间里，仍尽力想留有美好的友情，但是现在所有的可能都转化成不可能了，他把一切的心情都撕碎了，他对这样的友情开始厌恶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些事情的发生只会带来一个影响，那就是她们俩注定都会痛苦，因为她们都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友情注入对方的身上，就因如此，她们只有用眼泪来衡量彼此之间的真诚，从而想更好的弥补各自心中的失落。

程梦过分……你真的很过分……

听到辛言挂电话后，程梦气愤地把电话一甩，伤心地说。

仲老师程梦，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仲老师有意识地放下之前那张刚硬的脸，关切地说道。

程梦我……我……没什么。

程梦迟疑了一下，说。

仲老师是不是辛言说了什么？这个人，要走也走得叫人提心吊胆！

仲老师埋怨道。

程梦你不用担心，反正我都已经被你留在这里了，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让我离开这里了，所以你更可以高枕无忧了。

程梦瞧了仲老师一眼。

仲老师程梦，你如此说就不对了，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使得我都有犯罪感了。你想，我也是为你好啊！能得到一个上台展示自己的机会多不容易啊，我是特为你珍惜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程梦我一定会的！

程梦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了，因为她必须得让自己静一静，这样从天而降的事情时时都把她砸得泪流满面。在别人面前，她却只能苦吞泪水，可能这样做是不容易的，幸好此时教导主任走进了办公室。

教导主任都准备好了吗？

仲老师噢，主任来了！都准备好了，程梦随时可以出发！

　　随着仲老师与教导主任对话的完毕，教导主任发现了那个心事重重的程梦。

教导主任程梦，你怎么啦？

程梦我……没什么！

教导主任是不是又有人……

程梦不是不是，是我有些紧张。

教导主任原来是这样，不用紧张，把心放宽一点，我们相信你的实力。

程梦听了教导主任的话，只是假意一笑，随后再度沉默了。

仲老师那我带程梦去比赛现场吧！

教导主任不用了，我亲自带她过去。你嘛，只顾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吧，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说完，程梦和教导主任走出了办公室，他们来到停车场，程梦乘上教导主任的车，他们开始踏上了开往比赛场的路。

教导主任程梦啊，等一下可要好好表现，我告诉你，我们学校的记者团也去了比赛场，他们会和市记者团一样，把这场精彩的比赛拍下来。学校的所有师生都可以看到你精彩表演。不仅如此，我该说，我们全市乃至全省全国，都可以看到的，所以你必须好好表现。

程梦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到，可是刘桓、辛言呢？

程梦细细地自语。

教导主任程梦，你刚刚说什么？是说’很高兴’吗？

程梦不是，我没说什么。

教导主任我真的无法表达出现在激动的心情，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梦境般，而这场梦幻的主角就是你。如果我们学校没有你，那么这么大的活动我们就只能靠边站了……

　　教导主任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使程梦有些厌倦，原本以为走出那个窒息的办公室，就可以把心头的痛苦摆脱一下，可是面对这一些痛苦，程梦无法摆脱，只能压缩，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当所有被压缩了的痛苦一起膨胀时，程梦又该怎么办？

　　寒冷的西北风吹打在程梦的脸上，程梦丝毫没有要回避它们的念头，或许更多的是，她想寒风吹得更大一点，这样就可以把她身边的一切杂音吹走，把所有的痛苦吹散，把悲痛的泪水吹下。但是程梦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她有责任心，她觉得自己该为保持周围安全而做点贡献，所以她发话了。

程梦主任，我很高兴听到这些话，但是我必须得提醒你，你不能再说话了，因为这里是公路上，小心开车。

教导主任我会注意的，你放心，我开车是一流的，我可以肯定，今天的第一名就是你！据说今天到场的有市长，副市长，还有省里面的，我真是……

　　程梦的话丝毫无法改变状态，然而她又无法用另外的言语来改变这些，只好自我闭塞住听觉，幸好很快就到了比赛场地。

　　刚进场，就看见音乐老师早早地站在那边迎接了

音乐老师主任，你们总算来了啊！程梦加油！

　　程梦微微一笑。

教导主任怎么样？今天的竞争对手强吗？

音乐老师的确，没我们想象那么简单！我抽签抽到了19号，今天有20个学校参加，从有20名选手中出一名。所以竞争很激烈。

教导主任全市20所高中都参加啦？

音乐老师是的，一个不少！不过这个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评委席。

教导主任怎么啦？

音乐老师市领导做评委，他们不会很挑剔，更多的会给一些鼓励分，也就是说，不讲你唱得好还是唱的不好，只要不是唱的很难听，就会给差不多的分，而且一遇到他们自己会唱的歌，他们就来劲了，分数自然也就高了！不过，分数一般都是差不多的，因为它们并没有音乐鉴赏力！就这点，程梦没有优势。

教导主任这样就糟了。

音乐老师再看另外几个来自市舞蹈团的评委，显然他们更多是研究舞蹈的。虽然，我对舞蹈研究不多，可是我想他们会对着装比较讲究，所以这一点对于程梦也没优势，因为这次比赛都有统一的服装，女生是一身淡紫色的旗袍，男生则是黑色的西装。

教导主任那怎么办啊？

音乐老师办法不是没有！在评委席上还有两个人是来自市’爱国主义乐团’，他们是属于唱歌的那一类，会有一定的音乐修养，但是他们欣赏的多数是’爱国’的歌，要想他们评高分并不难，那就是要唱爱国的歌。

教导主任那，我们可以这样办啊！

音乐老师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准备了’走进新时代’，我想这首歌对于市领导也可以应付，而对于这两位更是称心，因此我保证会得高分。而且不用练，程梦也一定会唱的，对不对？

程梦嗯，可……

程梦接过歌词，想说一些自己的看法，可是被一个通知所打断。

主持人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后台更换服装，并做略微化妆。

　　程梦被带到了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