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龙左近次的小屋。
一个身穿蓝色流水纹羽织的老人看着从山上走来的两个孩子,将手背到身后,走到几人面前。
“义勇,炭治郎,你们回来了。”
炭治郎与义勇对鳞龙左近次深深的鞠了一躬,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道。
“鳞龙师父。”
左近次点点头,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刚想要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鳞龙师父。”
这是自己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鳞龙抬起头,看着远方黑暗的树林,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我这是怎么了?”
炭治郎没说话,看着鳞龙,指了指他的身后。
鳞龙将信将疑地转身,突然,闯进了一双带着无限温柔的银色瞳孔。
“师父!”
鳞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许久,才吐出一丝声音。
“孩子,回家了。”
狭雾山山顶,巨石处。
我看着那块被刀从中间砍成两半的巨大岩石,脑中,尘封已久的往昔的经历开始浮现出来。
我没有10岁之前的记忆。
我只知道,是师父救了我,养活了我,我从小就开始学习道法,所以会舞剑,会驱符。
然后,我在11岁的时候跟着师兄一起除鬼,我们约定:在我16岁的时候,让我一个人主持一场法事作为我的成人礼。
直到那一天……
师兄为了封印一只恶鬼,却被那畜生杀害,在我的眼前……
我违约了,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提前了3年。
……
想到这里,心中的悲愤再也无法压抑,随手折过一根竹枝,左手伸到腰间,取下装酒的葫芦,仰头将清酒猛饮几口,右手竹枝似剑,舞出几招剑式。
恍惚中,我再次看到了那个温柔的脸庞,他微笑着看着我,一一指出我动作的偏差。
“手再低点…拿剑的姿势不对…错了……”
飘在空中的无惨,看着突然舞起剑的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捏紧了手里的符咒。
一股难以诉说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大脑,鼻子很酸,喉咙难受得要死,想要释放却被强硬压住,只一瞬间,无惨捏着符的手就松开了。
“你怎么了?”
半响,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无事。”
锖兔,义勇,炭治郎和鳞龙左近次一起走进了竹林之中,才到巨石前,就看到了正坐在石头喝酒的我。
黑色的及肩短发用一根红色的布条整整齐齐的束在了脑后,一件宽大的黑色和服罩在单薄的身躯上,拿着酒葫芦的手举在半空,露出惨白的半截手臂。
看到走来的四个人,我皱了皱眉头,暗道一声麻烦。
炭治郎捂住鼻子,皱起了眉头。
“酒和悲伤的味道。”
我对无惨眨了眨眼睛,无惨不情不愿地进入了躯体之中,将手中的葫芦挂回腰间,微微扬了扬嘴角,道。
“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那老人快步走到三个孩子身前,手中紧握着的日轮刀在银色的月光下散发着寒气,红色的天狗面具掩盖了他的容貌,他看着我冷声问道。
“鬼舞辻无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跳下巨石向他们走近一步,看着老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架势,笑着说道。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随便玩玩。”
老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我将右手食指放到唇边,然后快步从他身边走过,走到锖兔身边,问道。
“似乎,我只要你一个人,带这么多人过来,是给我加餐吗?”
左近次握紧了手上的刀柄,义勇和炭治郎直接抽出腰间的日轮刀,将锖兔护在身后。
我笑了笑,与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道。
“不过,真可惜,我很饱,吃不下了。”
炭治郎带着怒火的红色双眼盯着我,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仍旧带着笑意,看着被义勇护在身后的人,问道。
“别激动,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鬼,你做好决定了吗?”
锖兔大笑着,看着我,道。
“鬼?我不是,我是魂。”
我低下头,轻哼一声,右手抚上了腰间的桃木剑,冷声道。
“都是害人的,性质都差不多。”
锖兔看着我,银色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暴怒。
“我们不同!你是在羞辱我吗!?”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收回搭在桃木剑上的手,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径直向着巨石走去。
“你的那个单方面契约,差点就害死了富冈义勇。”
锖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富冈义勇,又猛地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做任何反驳。
被点到名额义勇只是静静的看着锖兔,嘴角划出一抹细小的弧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
“别担心,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伸出手,垫着脚,将叠的整整齐齐的道袍从石头上取下来,披在身上,抽出腰间的桃木剑,看着墨蓝色天空上挂着的下弦月。
“留下还是离开。”
听到我的问题,锖兔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道。
“我能留下来?”
我挑了挑眉,略带稚气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戏谑的神情,不过又被我迅速掩盖起来,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锖兔,道。
“灵魂最多在世上停留50年,你已经虚耗了8年时光了,给你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炭治郎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下意识的问道。
“50年后呢?”
我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出那冰冷的事实。
“魂飞魄散,从地府的生死簿上撕掉你轮回的记录,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听到这句话,义勇的反应最大,他看着眼前的锖兔,捏紧了拳头,又再次松开。
“不行!”
忽略义勇的反应,从腰间取下那只酒葫芦,看着身上的道袍,我再次灌下一大口清酒。
“想好了?”
锖兔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再次抬头,银色的瞳孔中就多了一抹坚毅的神色。
“当然。”
“锖兔!”
这次,是三个人的反对票。
我看着他眼中的坚毅,将葫芦里的酒全部洒到北边的竹林边,道。
“好,我帮你,但是你要付出代价。”
义勇猛地冲到我的身边,将手中的日轮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愤怒的喊到。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毫不畏惧的向着义勇走近一步,举起手,拉着义勇的领口,冰冷的黑色瞳孔死死地盯着义勇,冷冷的语气道。
“富冈义勇你最好认清现实,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们。”
义勇愣了一下,我轻哼一声,伸出右手,拨开他的刀,笑道。
“如果不接受,那还是早早打包回地府吧。”
炭治郎双手执刀,夹杂着雪松气息的风扑面而来,一股脑额冲进了炭治郎的鼻腔,他皱起了眉头。
“鬼舞辻无惨的气味很奇怪,不是上一世的味道。”
锖兔看着颤抖着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思索许久,道。
“如果不是杀人,那你就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鳞龙抬起头,看着锖兔,近乎冰冷的声音闯进了锖兔的耳膜。
“给我滚回去!”
听到这句话,锖兔浑身一震,本来不应该流出泪水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流下的却是红色的滴滴鲜血。
我皱起眉,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呼到锖兔的脸上。
“哭什么哭!?如果你想吓死人,你就继续!”
转过身,皱着眉看着鳞龙左近次,道。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下结论,你想干嘛?”
义勇猛地回神,突然冲到我的身边,双手抓住我的衣领,海蓝色的眼睛盯着我,急切的问道。
“你还要说什么?”
我伸出手,想将他拉着我衣领的手掰开,但是!为什么你的力气比我还大!!
“代价是:他需要和一个人绑定生命,如果那个人死了,他就要陪他一起步入黄泉。”
“不会死?”
“不会。”
义勇猛地回头看着正在发呆的锖兔,道。
“锖兔!你觉得怎么样?”
锖兔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鳞龙左近次,左近次仔细思考着我的话,许久,只说出两个字。
“……可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抓着我衣领的义勇,轻轻咳嗽一声。
“唉,唉!那谁!我的领子!”
从义勇的手底下逃离出来的我,看着夜色,抬起右手掐算着时间,良久,道
“公证人还没到,稍微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