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的阴鸷和凌厉,凌琛用弱弱的眼光瞟了常特助一眼。
凌琛现在的爱情剧……进度都是这么快的吗?
常星(避开凌琛的目光)他们在后面还要有五六个来回的悲欢离合……在这个地方确定关系,也很正常。
凌琛好吧。……我只是想想。
另一边,导演将两位主演叫到了一旁。
易童小裴啊小裴,不是我说,你是个可造之材,但这个恋爱的感觉着实还欠火候……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然后我们,再来一次?
裴时晔谢导演指教。
他站在了易导的小马扎旁,开始弯腰一行一行地仔细研究剧本。与此同时,女主演苏蘋娜不安的目光瞟向了安稳坐着的两人。
不知为什么,她从这两位贵客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温柔,但又比以往的凌厉更加危险……
*
易童你们重新开始吧。
热闹的校园又一次回到了以往的模样,青涩的少男少女们走来走去,而一切的灯光都聚焦着尽管同样身着校服、却是气质出众的两人。
裴时晔……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
裴时晔我的眼睛,我的笑容,不止为我自己而绽放。
他摇了摇头,然后再一次,犹豫又执著地迈步挡在了苏蘋娜的身前。
裴时晔一想到我还可以为了你而存在,我就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
两人四目对望。
苏蘋娜也许……
易童卡!……我感觉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表现还不如刚才那回呢?你们到底想拍几次啊?
苏蘋娜对,对不起,易导,我可能有点紧张了。(她同时又向场边总裁的方向快速地瞟了一眼)
裴时晔都怪了我这个新人,让前辈多费心了。(拉住苏蘋娜的肩膀)
易童你们现在互动不是挺好、挺自然的吗?为什么一到镜头底下,就不像各怀有心事的双向暗恋,一个一个都那么不在乎彼此一样?
裴时晔(低头)也许……是我确实努力还不够吧。
易童不用为你的前辈开脱。这次的责任在她,我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
易童在我这里油滑一点也没用。重新来吧。
*
裴时晔认真端详着苏蘋娜的侧脸。突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的目光变得深情了起来。
裴时晔……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
他的声音很稳,嗓音动听,有一种青涩少年的美好。
即使现实中的他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了,镜头之下的他却仿佛仍一尘不染,勾起了人们心头对纯净的保护欲。
裴时晔我的眼睛,我的笑容,不止为我自己而绽放。
在他念诵对白的时候,常星不由得注意到,凌琛在座位里的姿势越来越前倾;那双专注得一眨不眨的眸子里有许多情绪,着迷,感动,伤感……
凌琛我怎么才能把这部戏停下来啊。
常星你说什么?
凌琛我在自言自语。……我在想,如果他说这些话是真心,如果他说这些话不是对那个女人,会怎么样。
凌琛会不会还是和那天晚上,可怜又勇敢的少年一个模样呢……?
她的手向前探了探,仿佛想握住什么物体。
常星凌总,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们是这部剧的投资人,而且它定于今年上映,是我们和白桃卫视抢收视率的……
凌琛作为能够轻易掀翻整个大洲的人,我想,我一贯以来都过于循规蹈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