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红尘唯你12

他看着走过来的小玉，扬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道：“你今天心情，好像很糟糕？”

　　从告诉她要来华山，他就发现了小玉有些不对。直到现在他才肯定，这个地方，对小玉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玉看了他一眼，暗自思忖道：有这么明显吗？她明明隐藏的很好了。

　　看着她躲避的眼神，楚萧尘轻笑着摇头。站在他面前的小玉，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更是帮了他无数次，在闻溪身上付出的感情，甚至比自己还要多。

　　可他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无法真正走近她。他也很少会在她身上感受到喜怒哀乐，她对闻溪以外的任何人都很淡漠。只有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大概是怅然、悲伤？他不知道。

　　可今天，他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绪，以及周身散发的焦灼感，这些变化，全在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

　　在这之前，他认识的，或许从不是一个完整的小玉。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与我袒露心扉。”这句话，是他一直以来对她的感受。

　　小玉背靠在门檐上，垂眸盯着搅在一起的手指，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这也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自己，想了一会儿，默默低声道：“我不知道，我……”

　　细细想来，除了沉香以外，她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人了，她原本就不擅长与人相处的。离开了他以后，那一颗心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得情况下，独自尘封了起来。

　　她并不是对人冷漠无情，只是那颗心，那一身情，只属于一个人。没了他，这世间万物，与她来说，并无不同。也就不会有什么伤心难过，幸福愉悦之说……

　　屋内隐隐约约的烛光，映在她身后，发出昏黄的光芒。看着面前垂眸沉默的女子，他内心升起一丝柔软：“小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不管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你都能从容对待。”

　　沉默许久，传来她迟疑的回答：“我会的。”

　　“明天婆婆要去山上祭拜，你带着闻溪一起吧。”

　　“圣母宫？”

　　“是。”

　　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闪的亮光……

翌日，眼前的华山，人群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景象。她离开之前还是一片萧条，如今已然恍若隔世。山脚下的茶馆，人声鼎沸，耳边萦绕着嘈杂的谈话声，无不是对那位华山圣母的崇敬、赞许之情。

“娘亲， 他们在说谁啊？”稚嫩的声音，让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他们说的，是一位，神仙。”

　　“是住在天上的神仙吗？”闻溪牵着小玉的手，一碰一跳的抬头望了望上方的天空。她想起晚上睡觉前听过的故事，那些神仙都是住在天上的。

　　小玉慈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低眸柔声道：“这位神仙，不住在天上，她和我们一样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