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麟族元启次年春，麟族十三护法延秋战场行刺联盟军主帅天羽，麟帝大怒，骂其心术不正，丢入虿盆。同月麟族七长老猝死于家中，麟帝哀其不幸，特以族长之礼厚葬。元启次年夏，联盟军败北，投降麟帝，麟族正式统一七大平行宇宙。麟族祭司占卦，宣布秋季麟帝将正式加冕，为天下之主，接受四方朝拜。 冥界，六位执剑的少年跪在冥界宫殿前的台阶下，身后是同样全副武装的战士，高处是代表黑与白的王与皇。天羽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父亲，对不起，我们失败了。”冥王看着跪在自己唯一的女儿，他没有半分失败的懊恼，反而如释重负，女儿成长得很好，他觉得，自己有颜面去见早他十万年离开的妻子了。想到此处，心里是满满的慈爱。 “孩子，起来吧，我已经听说了战场上的事，看来，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

天羽抬起头，不可置信：“爸爸……”

冥王只是微笑着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黑暗的密室中，烛火幽幽。“爸爸，雪皇，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冥王沉默良久，说道：“我们其实不是所谓的逃狱，是火麟飞，不，应该叫他炎麟，是炎麟放我们出来的，出来前，他秘密见了我们，他说他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将关系到七大平行宇宙的希望。他希望，你们可以在我们的帮助下成为真正的强者，强大到独当一面，能够真正站在世界的巅峰。这样你们才不会被历史的漩涡淘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中毒了。”天羽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是永远也掩不住的痛苦，龙戬剑眉紧蹙：“怎么可能？火麟飞中毒？”“他是因为为你解毒才中了奇毒‘彼岸’，”雪皇平静地看着陷入痛苦与自责中的天羽，“听说有人已经跟你说过他的一些事了吧。”

天羽痛苦地揪着着头发，陷入自责：“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武断地不准你为他死，凤凰族王室嫡系血脉独有的‘血鸾之泪’是他唯一的救命药，但也正是唯一的药，他才会做这样的决定。”龙戬死死地抿着唇，血鸾之泪，大概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它吧：凤凰之泪，传说中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能解百毒的圣物，说是泪，其实是凤凰族人的心头血，传说凤凰是可以涅盘重生的神兽，所以在涅槃浴火时取下的心头血是疗效最佳的凤凰之泪，可遇而不可求的绝世神物，而血鸾之泪则是品质最上乘的凤凰之泪，二者若相比，凤凰之泪的疗效并没有血鸾之泪那般上品，更好的东西得来也不容易，血鸾之泪虽然是号称是七大平行宇宙的绝世圣药，但却极为稀少，只有凤凰族王室的嫡系血脉才能制造出最纯正的血鸾之泪，十万年前冥王救妻子时奄奄一息，凤凰族公主的血鸾之泪救下了冥王，但是无论是凤凰之泪还是血鸾之泪，都是以命换命，接受烈火洗礼时凝成的心头血，凝聚了那个人一生的修为和寿命，无论是凤凰之泪，还是血鸾之泪，当它们现世之时，也是那人命归黄泉之际。十万年前冥王为了妻子，以一人之力血战整个凤凰族，导致凤凰族伤亡惨重，避世而居。 而现在唯一公开于世的凤凰族王室嫡系血脉，只有他们眼前的冥界王储。说白了，就是要天羽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火麟飞。而他，是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冥王扶着天羽削瘦的肩膀，叹道：“孩子，有些事，要你自己做决定，虽然他不希望你和他重蹈我和你妈妈的覆辙。但是，有些事，只有自己才知道值不值得，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都没办法替你自己做一些决定，例如生命的归属，例如你想要的结局。”

天羽沉默良久，迟迟没有说话。冥王注视她半晌，慢悠悠道：“再过不久就是他的加冕礼，你们随我和雪皇一起去见见他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有过同生共死的交情，好歹，他曾经也是你们中的一员，哪怕他现在，是你们的对立面。我相信麟帝或许不是一个仁君，但他绝对是个明君。”

夜凌云第一个跪下：“是。”风影有些看不懂，但她知道，夜凌云的选择，也许会是对的，她也跪下：“是。”风影都做了表态，其他人更别说，都纷纷答应了下来，唯独天羽一直不出声。“我会去见见他。”良久，天羽终于吐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