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1998年4月12日 小雨
安薪这不是戳我肺管子吗?
安薪我问他是不是不知道我这回数学又折了?昨儿就是因为这个被老师拎办公室训得跟三孙子似的。
安薪我学理科?就算我不想活了也得为我数学老师的身体着想不是?
安薪阎鑫想了半天,说是实在不行他再每天多挤一个小时时间给我补补。
安薪我就奇怪了,他可都高三了,还有俩多月就高考了,他妈真放心他不好好学习天天就辅导我?
安薪我问他是不是最近家里财政困难了?要说他爸挺能挣的,不至于靠他做家教那仨瓜俩枣儿的帮补吧?
安薪那家伙瞪我一眼没说话。
安薪嘿,我这是找谁惹谁了?
2018年4月20日 小雨
阎鹤祥今儿是谷雨,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每到交节必变天儿,这真是在论的。
阎鹤祥今儿这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我对天气没什么好恶,可却着实讨厌下雨天。
阎鹤祥倒不是全因为“刮风减半,下雨全完”那句老话儿,我们这拨儿人赶上好时候儿了,现在园子的上座率跟天气没什么关系。
阎鹤祥今儿要是贴了张云雷的水牌子,就算是下刀子,园子里也是乌漾乌漾的人。
阎鹤祥没辙!这就叫人气,天气什么的,根本不够看!
阎鹤祥我讨厌下雨天,是因为我顶烦那个阴凉潮湿的感觉,还有就是没完没了的稀碎雨声,敲得人心浮气躁的。
阎鹤祥唯一一次觉得下雨其实不那么烦人是高三时候。
阎鹤祥有一天也是这么个天气,放学的时候我等小薪一起回家。
阎鹤祥其实我俩并不算顺路,她家远,每天骑个自行车,我家近,走几步儿就到了。
阎鹤祥可我不是应了她妈给她做家教吗?总也得替她妈多看着点儿她。
阎鹤祥那时候我几个发小儿老问我是不是和小薪早恋了,还经常在看见我和小薪的时候唱:
阎鹤祥“把你的心我的心,穿一串,穿一株幸运草,穿一个同心圆。”
阎鹤祥唱得真难听啊。这是小薪对他们的评价。
阎鹤祥我倒觉得唱得……还算入耳。
阎鹤祥那天也是我放学骑车带着小薪,我俩钻在一个雨披底下,塑料的雨披防水,却不透气。
阎鹤祥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后背上传来的暖暖的气息,那气息柔柔的又有些清冽,那是安薪特有的味道。
阎鹤祥那天我把小薪送到她巴巴家,安巴巴正好包了饺子,韭菜鸡蛋的。
阎鹤祥小薪不吃海物儿,所以安巴巴包韭菜饺子连虾皮都不放。
阎鹤祥我和小薪一起吃完饺子,雨还没有要停的样子。
阎鹤祥安巴巴本来说要给我妈打电话让我留宿的,可看着小薪在厨房刷碗的背影,听着她拿二黄荒腔走板的哼着小虎队的《爱》。
阎鹤祥我忽然觉得心跳莫名有些乱,我也不知自己是在怕什么,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安巴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