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星汉灿烂】最好的收尾

凌不疑“七七，早些嫁给我吧”。

七七“想的美”。

没想到曾经的话，真的中了自己种下的戒，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搅动地翻涌着后退。

我和他早已定好的亲事，那个良辰吉日竟然成了我和他一起再次踏上战场的日子。

这一日，陛下、众臣、阿父、嫋嫋……好多人都来与我们送别。

我拂过自己银色的盔甲，对着心脏跳动的地方，对着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嫋嫋，比了一颗心心。

七七“莫要哭了”。

少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是把那个连夜绣好的平安符递给七七。

程少商“这个你拿着，我会在我们一起守立的城墙之上，等你回来”。

其实，她很想很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

只是……

后来，她又想着，想把七七给予给自己的所有温暖，都加倍的补偿给她。

可是此刻，她的心里落寞地想。

只是如此简单而卑微的愿望，为什么要做到却那么难呢，为什么，现在连安定地生活在同一片，都是愿望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离别来临？还是在自己历尽永夜，尝遍苦楚之后，终于得以窥见天光的时候，为什么命运却如此残忍？为什么……

程少商“七七”。

程少商“我本来是想笑给你看的”。

程少商“可是悲伤，与你即将分别的悲伤攫取了我的全部感知，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掐自己也笑不出来的那种”。

那一瞬间，少商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我无从得知。

我只知，当她抱住我时，她只是想保护心尖那簇我与她之间的直接温度，只是，如此而已。

程少商“记住我的眼泪”。

程少商“忘了我的眼泪”。

如此矛盾而又相依的愿望，真的存在吗？是她告诉我，真的确切存在。

程少商“我有话要与你说”。

是耳语，是悄悄话。

而后，告别之后，各自的身影都在城门关闭时，消失在对方的双眸里。

也许，这就是我们未尽而遗憾的故事…最好的收尾了。

我这样想到，追上了子晟的小马。

凌不疑“我的七七，我们的远方，要来了”。

七七“嗯”。

凌不疑“回来我一定娶你”。

七七“嗯”。

我点点头，笑着看着他侧头看向我的目光，那是风沙里最潋滟的光。

我突然想起来，嫋嫋那时附在我耳边与我说的话。

程少商“七七，等你回来时，我会穿上最美的裙裳在风里对你摇手，你在马上一定会第一个看见我”。

……

金戈铁马，三月之后战事休停。

我和子晟忍过了寒冷的风雪。

在陡峭寒春的那一月，大破敌军。把京都之军，黑甲卫的名声打响了天下之城。

凌不疑“七七，我们要回家了”。

他捧住了我早已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小脸，我木讷地点了点头，看向天际遥远淡黄色的曙光。

天亮了。

终于亮了，春天，终于要来了。

大军班师回朝的那天，程少商搭上袁慎的手，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许久未见的容颜。

她如约，把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