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远处看，大海一成不变，往近处看，一层层浪拍在沙滩上，沙滩带着海水的海腥味，七七快速掩身藏到一块礁石后边，风有些冷，吹得她扑噬闭上了双眼。
过了很久，就看见一滑翔翼飞落在一个黑乎乎的漂浮物上。
“红烧肉！”
七七“糖醋鱼！”
暗号对接成功。
七七看见了顾一野口中的“鱼”长得啥样。
七七“牛满仓”。
“噗！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七七“哦”。
七七冷漠地看着他直扑腾，一把捞过绑住他的麻绳。
七七“走吧，鱼”。
——
“报告一号，海豚突击队登岛失败，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顾一野“报告损失”。
“三艘橡皮艇全部沉没，被俘二十五人”。
顾一野“确定二十五人？”
“是！”
顾一野“雄鹰情况？”
“三家动力三角翼被打下，还有一架迫降”。
顾一野“向演习导演组报告，红军第一组突击失败”。
“可是……”
顾一野“如实汇报！”
——
船底伫立在黑暗的边缘，没有光，仿佛与世隔绝。
七七故意用匕首划开一盒肉罐头，一刀一刀隔开，纤细的手间，灵活地挥动刀柄。
“你干啥？！”
七七“吃肉啊，没看见？”
牛满仓“咕噜”咽了一下口水。
“我怎么感觉，你是，是要杀我！”
七七“呵呵”。
七七用手笔画了一下刀锋。
七七“还不够锋利，杀你还不急”。
“我呸，高粱说的没错，你和老顾真真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七七“我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脚步声响起。
“辛苦”。
七七“一号”。
顾一野“不指望他招，但是我要他绷着”。
顾一野“我已经命令部队，解决所有岛面上战斗人员”。
“你要不爽冲我来！”
“我牛满仓要当也要当烈士，特大的纪念碑里也必须要有我这块砖头”。
顾一野“呵”。
“你们俩呵什么！顾一野啊顾一野，你也有今天，这叫什么，哦，既生瑜何生亮，我们没有诸葛亮，但我们有高粱！”
飙戏正式开始——
顾一野“不要和我提他”。
“一野啊，演习还没有结束，你和你媳妇把我关在船底下，没有太阳，你还要公道，虎鬼去吧你！”
“我和你说，老高真是把你捏的死死的，所以我们在指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就没打算和你正面交战”。
顾一野“继续”。
“观察组一上岛，就被送到最重要的工事里，养了起来，一野，你这个小笨蛋怎么就没料到呢”。
七七“小笨蛋？”
“岛没有攻下来，报告不好写，我和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不写我”。
顾一野“不行”。
“你提我有啥用呢？我啥也没说呢”。
顾一野“你说了啊”。
七七“刚说的，你忘了？”
顾一野“我来提醒你一遍，蓝军上校牛满仓，说了蓝军的主要工事就在主峰的半山腰上”。
“放你个狗屁，我没说！”
顾一野“之昂，拿口供！”
七七“得嘞”。
“你拿口供也没用，入口不在半山腰上，在东南角悬崖下的灌木丛里，你个笨蛋！你个……”
！！！
“演习不是结束了吗？”
顾一野“你会促成演习的结束”。
七七“牛🐮上校，耻辱柱上见”。
立刻调整战术上岛，七七跟着运输车走在后沿，他们一定要把旗子插在主峰上。
“一律不许开枪”。
牛羊成群，猛兽独行。
顾一野看着高粱，是时候做出选择了，他站在高处，放下了所有装备。
顾一野“开始吧”。
高粱“顾骡子，我可不会让着你”。
近身肉搏。
啊——互相不认输的搏击，血、炙热全部划过疾风。
七七“一野！”
那一刻，太阳好像都没有站在灯光下的他耀眼，他犹如深海里漂亮之至的蓝鲸，跃于心，动之情。
神明总是在糜乱之时出现，光耀之时隐退，七七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和目的。
生死在一起。
战友如兄弟。
他就在那光与暗的交界处，身上的光亮，照到她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庆祝高粱胜利和江南征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七七拼了命地奔向他。
他的一野。
顾一野“之昂呐…”
七七拖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很骄傲地比了一个赞。
七七“一野，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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