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后,回驿馆的马车之上。
七七正攥着拳头,暗自想着如何报复回去,云孤却忧上心头,何时……何时,川王对恍恍上了心。
霓裳的覆辙,恍恍万不可再赴。
云孤“小七,除了你那走镖亡故的大哥和早夭的六哥,兄弟姐妹几个,你最年幼,阿爹也最疼你”。
七七听着云孤的话,心下一片凉,原来,未曾谋面的大哥和六哥早已不在人世。
七七“恍恍知道爹爹溺爱我,我会乖乖听爹爹的话”。
云孤“小七……”
云孤说着,温柔地捋了捋七七的耳边垂髻。
云孤“小七已经很乖了”。
鹤矢十月正繁华,此时恰逢飞花浓意之时。
街道上一贯人群熙攘,从十八里铺子绕过半圈可以见到一处罕见的僻静之地,道路两边长了一排排合欢,刚抽了嫩芽尚未开花。
七七坐在院中枫木下眯眯觉,忽闻有人叩门。
“咚咚——”
七七“谢允,门没锁”。
“咚咚——”
七七“狗子,不是和你说了,门没锁嘛!”
小七气急奔去开门,忽的,一位胖小姐站在门口,见人出来,她挥手屏退了身后一波随从,晃着肉脸蛋大摇大摆地进门了。
七七“嗯???”
七七“你谁啊?”
七七“这是我家啊?”
工具人“我知道啊”。
七七“你知道,你还……”
七七叉着腰,看着理所当然地坐在她的小躺椅上的富贵小姐,愣了……
工具人“呸!你这茶点,一点也不好吃!”
七七“……”
七七立刻把她手里的栗子糕和红茶壶夺了过来。
七七“难吃,你就别吃了!”
工具人“这么凶,一点不淑女,也不知道川王殿下看上你什么了?!”
七七“???”
她这么一说,七七更加迷惑了,本来以为是谢允从哪里招来的乱桃花,敢情是为了疾冲而来?
七七“胡说什么,我和川王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工具人“别骗人了,这鹤矢城里谁人不知,前几日王宫盛宴,殿下撇下前来和亲的摘星郡主不管,独独宠爱你,亲手给你撕鸡腿,亲手喂给你吃!”
七七“谣言!谣言!只是撕鸡腿,才没有喂!”
说完,七七就后悔了,慌忙捂住小嘴巴。
工具人“那就真是亲手给你撕鸡腿了~”
七七“……”
七七不再多语,继续交谈,才知原来这胖小姐的爹姓许,是鹤矢有名的暴发户,三年前发了笔横财,顺带着全家腰杆都直了。
他的独生女更是任性跋扈,邻里间私下都叫她许肥婆。
工具人“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七七“向我打听?”
工具人“你爹不是斧头帮的嘛!打听个消息怎么了?你不会攀上川王殿下这根富贵枝了,就想端着架子了吧!”
小七七突然被她箍着,喷了一脸口水,为了避免她走出门再胡说,七七嫌弃地小声问道。
七七“不知许小姐想打听谁?”
工具人“阿宿”。
她话音刚落我便呆了,而后忍不住笑起来,手指点了点桌子。
七七“我们帮里的阿宿?”
工具人“是是是!”
七七“你可知他是谁?姓什么?”
工具人“本小姐不管,一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讯息!”
七七“不是,你该不会……”
工具人“我出五十两!”
七七“许小姐,你不知道,其实他……”
工具人“黄金!”
七七“……”
七七“成交!”
只是一些日常信息而已,七七安慰自己,当天晚上便往许家送了封信函,里面内容涵盖了云宿衣食住行相关的所有习惯和喜好。
比如他喜酸,最爱吃登喜楼的酸枣糕;比如他每日卯时都会绕着护城河跑步,风雨无阻。最关键的是,五哥好像未婚配。
七七“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七七“五哥,别怪我!”
一周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驿馆偏院的大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七七最近小心脏总是噗噗的,吓得手里的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七七“五哥,别打我——”
疾冲“傻子,说什么呢?”
七七“疾……疾冲?!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