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鸟

废弃大厦。

3层。

镜子上的红字颜色逐渐变淡。

？-我 爱 你。

封娴脑中浮现女孩沉痛的神情，当时她谁在壁橱旁，睁眼周围已是熊熊火光。眼泪流过唇角，封娴手心触碰地面，感到一片冰凉。

她伸臂够向镜面。

封娴天

仿佛他们之间遥不可及，她摇头，逼迫自己不要思考太多。许是锻炼没得到健全，她腿一软，再度坐回了地上。

桃子她是——

娃娃主人，娃娃来了

桃子你是故意的？

娃娃哼，明知故问

封娴可没空看他俩斗嘴，她抬手指向镜子。

封娴看到刚才的字了吗？

娃娃没吭声。

桃子嗯，这回看到了。

封娴什么颜色

桃子红色。

封娴很满意她的答复，封闭的地方待久了，让人不由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出了问题。

看来方才并非她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字迹。

可为什么现在消失了？

封娴恩，你们两个谁拉我一把。

地面冰到冻手，封娴刚才摸过，指头都冻红了，现在只想远离。

无人应答。

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

娃娃我我我不行，主人你忘了，你不能碰娃娃！

娃娃联想曾经，语调变得低沉。

娃娃是哦，主人确实忘了。

封娴看向桃子。

桃子凭空消失。

封娴桃子？

封娴的话迟迟没有回音，她丧气地坐在地上。耳钉忽亮忽暗，封娴似有察觉，她使劲踩地，感到双脚发麻。只能翻个身，换坐为跪，背朝天花板，立起手腕，用胳膊支撑着地。

娃娃主人，你这练瑜伽吗？

封娴别贫

封娴见娃娃飘在空中，不来帮忙，气愤地瞪了它一眼。

等等，飘—飘着？

封娴感觉屋内温度骤降，激的她直冒冷汗。

夜晚寂静的废弃学校，一黑发女子

封娴不敢往深里想。

地面略滑，她脚背崩的太直抽筋了。双膝落地，封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手心的寒好过心中发凉。

她跑到门前，深吸口气，准备转动门板。她预感出门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不管外面安全与否，人总归要学会面对。她不可能在这里耗一辈子，对外界不闻不问，成为无知小白。所以勇敢地打开门吧，即使需要和恐慌的事物正面交锋，她也甘愿奉陪到底。

门外到底暗藏多少危险，她要凭自己的眼睛去一步步侦察，而非道听途说。

娃娃不要开！

娃娃瞬移至她身后，放声嘶吼，企图制止她的行为。音量震的人耳朵生疼，它大到这栋楼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耳钉似乎能起到保护作用，它化出一道流光，落在距封娴二十公分处。半圆形的暖色薄膜向两边扩展，刚好包裹在娃娃身前。噪音阻隔器自动识别，避免封娴听力受损。

娃娃主人

娃娃带上了哭腔，飘扬的黑发散去了些许光泽。它身形不稳地脚尖触地，原地转了个圈。光膜感应不到噪音，自然撤去。再转身，它突然将脸凑到封娴面前，古怪地勾唇，蒙眼的布料渗出血迹。

娃娃别开

封娴看着这一幕愣在原地，她的脑中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

不断地喊着

飞啊，快飞啊！

封娴想推开娃娃，摸到的却是空气。

是啊，她又忘了。

封娴飞？

娃娃占据了全部视线，却变得模糊不清。封娴眼神空洞无波，她使劲下压门把。

“咔嗒。”

封娴唇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和娃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