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5)稀罕

没等人们减弱恐惧，百花楼又出了一件事惊动整个万安城。

在青兰死亡的第二天，早会的人们看到百花楼外挂满白绫，门庭紧闭，路过人们都停下脚步，围在门口伸头驻足观望。

纵观历史，从没有过一个青楼给歌女办丧，万安城的百花楼相必是史上第一个。

少顷，百花楼的大门换换打开，歌女个个身穿白服站在两旁，中间一副棺材被四个大汉抬出，老鸨也一身白旁边走着，脸上也没了胭脂水粉，看了尽显憔悴。

“莲花朵朵开，引西见如来。

鸣炮，起灵！”

话音刚落，簇拥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涂踏磨地，躲瘟神一样远离。

满天的白纸像飘飞的白雪，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还未凋谢，落下的“白色”慢慢盖在街头巷尾。队伍走的安安静静，留下的人安安静静，连看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

在百花楼附近茶社的二楼，窗子打开着，一青衣一白衣两女子看着百花楼的情况。

“小姐，真是聪明。”

“简单，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方子航转头看思儿说，“报人找的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

控制舆论就是控制思想，至少对这个百姓思想不开化的时代，“随大流”自然是人们的首选，是非不论，只是看多数人怎么说，少数人怎么编。

“也是我的前辈了”，方子航小声嘟囔着，眼神落到人群中正弓着身子的男人。

系统2.0报人是前辈?你的专业是什么?

方子航是系统啊，你不知道吗？

系统2.0我当然知道，只是。。。。。怀疑我们录入有误。。。

方子航母猪的产后护理

系统2.0。。。嗤

方子航你就笑吧

系统2.0没有，我就觉得，你是企业专门培养的人才吗。。

方子航整个专业就三个人一个老师，你觉得呢。本来大二准备转专业了，又被坑来做什么鬼任务，还一直被虐。。。

“小姐?”

“嗯?”

“小姐又愣神了。”

方子航摆摆手，起身准备出发。

听老鸨言，找青兰的客人很多，有的是文人墨客，砸钱够的有钱人自然会带到青兰的卧房。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西市的刘举人，往前每日下午定时定点来找青兰，文质彬彬，脸长得也耐看，每次他来，青兰都很高兴。

刘举人才学自然是不可说的，在西市有个大宅子，有钱无势，自然比不上那些官宦子弟。“奈何青兰真心托付，我也不便说什么，在这青楼里，都是想找个人嫁出自己的，谁想一辈子卖艺生”，老鸨说。

两人徒步到西市，思儿蹙着眉头，偷看着方子航的背影想说什么。远处离得老远一个黑影紧紧跟在她们身后，思儿冷眼一瞥，没有理会。

“小姐。。。”

“什么?”

“你为何对那老鸨那样好。”

方子航一怔，好似自己也刚刚意识过来，抿嘴笑着。

君主专制，人分三六九等。受社会主义思想影响的方子航知道，自己肯定不适合这个时代，但能做的事还是尽量做吧。

“我看她不像个坏人。”

话说的简单，思儿似懂非懂，她从小被将军训练，生来就是为保护小姐，她的是非观很简单:顺小姐为善，反之为恶。

“是。”

走走停停来到刘举人的宅前，想不到离将军府就几条街的距离，宅内传出哨声，引来鸟群。

思儿没见过这阵仗，瞬间警惕起来，“小姐小心！”

仔细一听，方子航拍拍思儿的肩膀，“这是鸟哨”。

方子航接着说，“真是有趣，之前只在电视剧里听过，原声竟更为空灵。”

门开了，从里走出两个家丁，低头说着，“两位可以进了。”

一前一后，方子航左右看着，景致不必将军府的设计感精妙，也是上等。进到主堂，没见到刘举人，却见到一个银冠富贵的夫人，剑眉英气，眼神中尽是轻蔑，高高在上的样子。

思儿小声咒怨一句，“真是深闺妇人”，意思这女人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不认识这将军府小姐。

方子航没有理，浅笑着向妇人打了个招呼，“见过夫人。”

“嗯”，语气绵绵无力，神情尽是慵懒。

“玄阳府办案，想找您家的刘举人。。。”

“他不在。”

方子航还没说完，就被抢先打断，耐心没得也快，拳头微微攥紧。思儿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去扼住女人的喉咙，方子航惊得眼珠子要掉出来，‘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系统2.0完球了

方子航谢谢你告诉我

系统2.0奖励任务进度完成43%

方子航什么鬼？

方子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房间，看到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方子航一下子明白，这应该是那位剑眉夫人的房间。旁边眼神一打，发现昏迷的思儿。

“思儿姐！思儿姐。”

思儿快速掐住方子航的喉咙，睁开眼睛，还未用劲，立刻收了力气。

“小姐。”

方子航你死不死啊，你这闪现太硬核了吧。

系统2.0在外人看来是思儿带你飞出去的

方子航那现在我们是在狼窝喽

系统2.0看情况，是的

方子航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合情合理走出去

系统2.0思儿都上手了，你们被追杀是必然

方子航我TM。。。

方子航觉得脑壳疼，但目前还有更让人脑壳疼的事。

只见黑暗中，传来一幽幽男声，声调微微颤抖，只见其声不见其人。思儿把方子航护在身后，方子航虚眯着眼睛看着屏风后的黑影。

“你们，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