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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关外伏地魔

仙遇之北斗移位

不多时,有人从水寨城楼箭孔里探出半个身来向下瞭望。只见,那人头顶孔雀花翎盔,身着百花亮银凯,肩披灌血大红袍,抬头细细端详竟犹如掌管仙界的天兵天将,威风凛凛,好不英俊潇洒。

  江面之上薄雾飘散,也瞧不清面孔,听得城上那人喊道:“来人可是蓟州叶家公子?”

  叶寒虽然也看不清对方的脸面,但能听得出楼上之人就是刘羽将军。当日他法度深严,与罗世秋将军对话的景象依旧深深地烙在叶寒心里,错不了。叶寒回应道:“刘羽将军,正是在下。”

  刘羽虽然与叶寒没甚么交情,但那日城下叶寒礼数之周全,令刘羽耳目一新,先存三分好感;又听闻叶寒诸人离开沧州前往云梦山,实为救天下苍生而奔波劳碌,故而更是心存感激。因此,刘羽听见叶寒的声音就好像是得知手足兄弟荣归故里一般兴奋,着忙回身给旁侧那人手势,扭头又对叶寒喊道:“叶公子稍候,这就开门。”

  四人原本以为真躲不过要绕道而行,故而心如死灰。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西寨守将偏偏正系刘羽,四人又惊又喜。

  随后,“嘎吱”一声响,死死紧闭的水寨门向里渐渐折开。

  四人撑船沿着城郭行出二三里便至中寨岸口,由小校带路登上沧州水寨的八旗青龙大船,刘羽早已着人备好了酒菜,专候四人叙话。

  刘羽道:“竹桥大师早就猜到诸位不日便要回到沧州城,于是密令在下恭候公子。这里有一封燕穆侯去时留下的书信,请公子收好。”说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蜜蜡封口的手信递与叶寒,紧接着又道:“大人再三吩咐属下转告公子:不得耽误功夫,赶紧前往塞北雁门,此信待过了紫荆关再拆开来看,切莫心急,也万万不能忘记。”

  叶寒一脸迷茫,心想,既然这么急,偏偏又不许当下拆信来看,这却是为何,真是莫名其妙;转念又想,既然燕穆侯有心于此,其中必定有一番煞费苦心的道理。随后,便将手信深深塞进怀中。

  叶寒道:“那便就不叨扰,我等即刻赶往雁门关,早见燕穆侯之面。”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刘羽伸手横拦,挡住叶寒去路,道:“公子也不急这一时半刻。诸位连日辛苦,想必已经人困马乏,不如先饱餐一顿,养足精神,再行赶路不迟。”

  叶寒见刘羽盛情款待,一来不忍违背好意,再者的确正也饥肠辘辘,便道:“好罢,那就多谢刘将军美意,我等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羽乃热情好客之人,也十分中意随遇而安之流,听见叶寒给足了面子,嘴角翘得向初五的月亮,道:“诸位请便,我这就去准备快船。”说着,大踏步朝外走去。

  沧州离蓟州不过三四百里,刘羽准备的船又是细牙长船,不到小半天时间,四人就进了蓟州地界。

  叶府前院管家赖明早已得报,天刚擦黑,就打发六七个小厮牵了三辆马车至城南土王庙候着。

  叶寒招手唤来一贴身小厮,道:“孙有礼,这里就属你脚快。你先行一步回府里,转告赖总管,让他备两匹藏马,我有急用。快去。”

  孙有礼也不懂甚么礼数,只模仿着叶寒旧日里的模样回了叶寒一揖,道:“是。”孙有礼舌头大,一个“是”却说成了“嗤”,转身便向蓟州城跑去。

  马车轱辘发出阵阵“吱扭扭”的响声,帐内四人却置若罔闻。

  叶寒道:“燕穆侯既然有意让我等速往雁门,定是有要事相商,但排兵布阵我却一概不懂,竹桥大师是知晓的。想来必是与树洞有关。”

  赵子萱道:“竹桥大师道法深厚,或许已经推断出北斗移位与二十年前燕蓟之间的关系,只是无所应证,故而催促我等前去对口。”

  纤尘道:“那这信岂不是应该越早看越好了,又何必要遮遮掩掩故弄玄虚呢?”

  四人喋喋争论个不休,却终究没个准心定论,说话之间,已至叶府。

  马车离府门两丈开外就看见赖总管腆着笑脸相迎,手中却提溜着几条脏兮兮的白布。

  不待叶寒开口,赖明却抢上前来,问:“公子要这脏袜有甚么急用?”看眼手中的脏袜,满脸嫌弃的样子。

  叶寒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只道是赖明疯癫了,正待开口斥责,忽然想到,赖明一向精明能干,定是那咬字不清的孙有礼将“藏马”说成了“脏袜”。叶寒顿时火冒三丈,但又不忍打了赖明在叶府积攒了二三十年的老脸,故此作罢,温言温语地道:“没功夫跟你解释,赶紧将我父亲的藏马牵来两匹。”

  赖明一直悬心于叶寒,接到其回归蓟州的讯息后,更是挂念不止,只恨不能即刻相见,因此,听见孙有礼说公子要甚么“脏袜”,还以为公子自有妙用,一时间竟忘了孙有礼是个吐字不清的种,于是也没分辨就将自己穿了两月有余的脏袜脱下悬在手里,立在门口喜出望外地等候叶寒回来。岂料,叶寒一见面又要甚么藏马,赖明就如丈二的和尚真真摸不着头脑。

  赖明恍然一拍脑门,喃喃道:“咳……孙有礼这个挨千刀的,害惨我亦。”说罢,冲马厩小跑而去。

  叶寒道:“我与子萱往西去追索大人。宿霜、纤尘你们两位暂且留守蓟州,一则可以打探纪楚兄弟的下落;其次,坐落在沧蓟之间树洞也该查个水落石出;如若此番前往雁门徒劳而返的话,二位还可在此专心念经以普渡冤魂,不致给暗狱庭送去更多的帮凶。”

  纤尘心里始终放不下叶寒,本欲一同前往。但听叶寒说得着实在理,一时竟也无可反驳,故而默不作声,仅点头示意。

  夜色微凉,明月高悬。

  两人两骑,一左一右向蓟州城西狂奔而去,黑影飒飒,二人并不多话,不过是些零碎的关切之语。

  蓟州至幽州一线地势平坦,加之马蹄健硕、力踏四方,耳边西风呼啸而过,两旁丛林转瞬即逝,不消多时,二人已奔出八九十里。

  谁知,前方路左的一处破落庄院内,暗伏着三四十杀手,全部屏气凝神、张弓搭箭,也不知是敌是友,反正就如同埋伏野猪的猎手一般,死死的盯着眼前这条通往紫荆关的必经之处,倒像是在专等甚么人一样。

  不多时,右手方向忽然有动静传来,一人伏在地上贴耳细听,对一持刀之人说:“将军,马蹄声。”

  持刀之人警觉性的低声道:“想必就是他们,亭主有令,尽量要抓活的。大家不可轻举妄动,一会儿听我号令行事。”那伙儿杀手一齐压低身子,伺机而动。

  叶寒与赵子萱一心只惦念着紫荆关和燕穆侯,对于二人已然踏足虎狼之口竟是全然不知。

  眼看骑马之人渐渐靠近,持刀那人低声道:“我数一二三,弓箭齐发,记住只射胯下之马。”稍过了片刻,那人开始数数:“一……二……三”

  叶寒年幼时,梅康曾将九法连鞭言传身教于他。九法连鞭前二法是防,后七法才是攻,其中前二法分别为“眼观六路”与“耳听八方”。叶寒聪慧勤奋,虽然武功平平,但心法要诀却是牢记在心。

  叶寒心想,虽然燕穆侯的三十万燕军已经横扫而过,但当下毕竟是处于战火一触即发的非常时期,而且此地破败潦倒,还是多个心眼为好。

  数十只弓箭瞬间犹如流星般飞来,“嗖嗖”之声令人闻风丧胆。弓箭所到之处,叶寒就像有先见之明一般,斜身抱住赵子萱,双足冲马背一登,两人借势滚向路右一浅沟。叶寒双臂紧紧抱着赵子萱,抬眼望去,见那两日匹藏马早已倒地不起,皆身中数百支翎羽长箭,嘶嚎悲鸣几声便仰面死去,二人不禁头皮发麻,额上淌下滚滚汗珠。

  四下里寂静无声,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伙儿杀手就如提前知晓对方是绝世高手一般,原意是待二人猝不及防摔个断胳膊断腿,再一拥而上将之五花大绑,怎奈对方竟宛如轻燕,三下五除二就已经横飞出去,当真比那弓箭还要快,众人唏嘘不断,皆暗自庆幸没有贸然出击,要不然肯定没甚么好下场。

  叶寒虽然有幸护着赵子萱躲过一劫,可毕竟是九法连鞭前两法防守的功劳,自己又使不出后七法去进攻,故而心底悔恨自己当初劣性不改,未将梅康将军的看家本领学到手。

  叶寒呆呆的想,我素来与人礼貌和气,并不曾有甚么不周之处得罪过人,那对方究竟是何人,要对我下如此毒手?

  赵子萱被压在叶寒大半个身下,不敢用力摆脱,更不敢大声喧哗,轻声道:“公子……公子?莫不是甚么泪雨亭的亭主追来割咱们耳鼻的罢?”

  叶寒这才反应过来,从赵子萱身上向旁侧爬出半尺,将食指竖在嘴前,微声道:“嘘……”

  叶寒壮着胆,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喊道:“在下是涿郡铁匠王二,近日我叔父王一横在晋阳病故,我与贱妾此去实为给叔父发丧,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

  赵子萱见叶寒如此不知羞臊,却又苦于无奈、辖制不得,竟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持刀之人踌躇,甚么王二,王一横的,尽他娘的放屁。反正横竖没法交差,活的不成,死的也行。那人举刀站定,逼迫道:“想活命的给我上,拿住王二可得解药。”

  那伙儿杀手原本忌惮王二武功高强不敢上前一步,可听见解药二字却又拼了命地往前冲。

  月色虽然清朗,叶寒依旧看不清对方到底是甚么人,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影提刀举剑滚将过来,原本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溜之大吉为妙,可转念一想,子萱毕竟一介女流怎能逃出虎狼之手,索性举着墨阳拼了性命一战罢了,就算死也能拉几个垫背的,免得黄泉路上孤独。

  墨阳剑锋寒光闪闪,一束蓝芒由剑柄直通剑尖。眨眼之间,三具尸体早已身首异处。叶寒念道:“罪过,罪过。大家住手罢,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赶尽杀绝呢?”

  不等叶寒说完,斜刺里又有四处明晃晃的刀光剑影砍来,叶寒将墨阳举过头顶横挡,可毕竟年轻力微,哪能扛得住四个好手齐攻,甚是不堪犹如遭受泰山压顶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四人却不给叶寒半分喘息的机会,又一齐抬手砍去,可是,刀剑相撞之处,一顿“噼啪”乱响,只见那四人脚下一空竟张手向叶寒扑去。

  这些只在一瞬之间,众人还没看清所以然,那四人就已经自刎在墨阳剑锋上了。

  原来,墨阳是由魔剑鬼佬珍藏了十几年的寒冰玄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自不必说,其坚不可摧更是世所罕见。

  那四人兵器首次与墨阳相撞就已震裂开口,只是天黑并未察觉,当再次撞上墨阳时,就如鸡蛋碰石头,齐齐一分为了二。那四人手中兵器折断,没了支撑,因而失足前倾一头撞在了墨阳剑锋上,一命呜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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