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朝堂上徽柔大闹（下）

　　赵徽柔×韦衙内（大宋第一公主与大宋第一纨绔）

　　怀吉错愕，看着那苍白而倔强的女子，一时间竟不能再上前多说一句。

　　“这首词你是为谁写的？”徽柔问着那刚正不阿的司马大人，她日渐消瘦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哀伤和不解，继续追问：

　　“你也有过情爱么？”

　　司马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以躲避这个问题。

　　徽柔不肯放弃，她执着的走了半步，继续问：“那词中的女子，她在哪儿？你遗弃她了么？你是不是觉得爱恨嗔痴都是有罪，人就该活得像个傀儡？”

　　司马大人对于徽柔的问题无法避免，却又碍于公主之尊，男女之别不好当堂驳斥，于是他便也像那木头般不发一言。

　　于是宽广的议事厅上，便只听见那个女子的声音，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呐喊，却得不到回应，犹如一个溺水之人发出求救，却无人出手相救。

　　徽柔抱着那个与她极为相似的傀儡娃娃，如同抱着自己，她向着司马大人，也向着满朝臣子，甚至是向着陛下发出疑问。

　　“我，我爹爹，我娘娘，都应该做最精致美丽的傀儡，供人膜拜么？”

　　此言一出，朝堂俱惊，向来是君为臣纲，倘若君主都成了傀儡，为人操纵，那他们不就是那奸臣贼子之流么？可若说他们没有对帝王有所要求又是不可能的，便是今日公主之婚事，他们亦是作好劝告陛下的打算了，故而众臣都沉默着。

　　官家猝然听到此话，心下却是有所感伤，身为君王，看起来是掌握天下大权，管着天下之人，可同时他也被天下所有人管着，不能说他是没有被束缚的感觉，今日他看着自己曾经发誓要疼爱到底的女儿如此模样，难道就是他想要的么?

　　官家亦是心有感伤，偏头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不能再让这个事态僵持下去了，他挥挥手让怀吉再次将公主扶走。

　　徽柔却躲过了怀吉，她走到了群臣之中，高高举起那手中的傀儡娃娃，刚才还是白面的娃娃，此时却变成了一张骷髅脸，颇有几分诡异之相。

　　“你们不管他，你们都不管他！”那身形单薄的女子，晃着那个骷髅娃娃，哽咽着道：“它现在已经白骨嶙峋！”

　　言罢，徽柔几乎站立不住，那娃娃便从她手上摔了下去，在这议事大殿内发出一阵沉闷之声，怀吉瞬间趋步上前将她扶到一边。

　　官家终于是爱女心切，对众位大臣说道：“韦卓然死罪已定，那韦原却并未参与，反倒是大义灭亲。即便是平民之身，然其人亦是忠心大宋，公主又心悦与他，这桩婚事便按旧约吧！”

　　底下里，有知道韦太尉此案内情的大臣，虽之前不好为韦原讲话，然此刻陛下开口，他们也不会再驳了陛下的话。倒是有些不知道内情的官员，此刻心下不免腹诽陛下对公主太过宠溺。

　　而不知内情的司马大人，则是满面怒容，竟还要上前进谏：“陛下，韦原虽未参与，然其父投敌，他亦是毫不留情，似这等不孝之人，心下作甚思量犹未可知，，实非公主之良人啊！若是与公主成亲，或另有计划也不一定啊”

　　官家心下亦生恼怒，他自然有自己考量，这司马光却处处咄咄逼人，叫他难以下台，正要开口斥责，却被徽柔抢了先机。

　　“司马大人，韦原忠君爱国，故而忍痛告发其父，难道是错的么？”

　　徽柔双目满含泪水与怒火，她刚才大悲伤身，已是疲惫无力，却在听到司马光的话时怒从心起，她咬着牙道：

　　“那若是按照司马大人的意思，便应该顺从父亲，勾结叛逆，这才是您心目中的孝子人选吗？那司马大人又有何颜面立于朝堂，效力陛下，便应该卷着铺盖回家侍奉父母才是！”

　　司马光被徽柔抓住了话柄，这一通攻击犀利而毒辣，竟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抖着手道着：“你，你，你！”

　　徽柔却对这“君子”不屑一顾，她转头向着陛下叩拜，咚咚咚，三声重响。

　　“爹爹宽仁厚爱，许了女儿心中良人，女儿感激不已！然司马大人口口声声韦原要以公主身份生事，故而女儿愿舍公主之位，以平司马大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