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柔×韦衙内(大宋第一公主与大宋第一纨绔)
一个时辰前,一个女子身着靛青色的素裙披头散发的走在宫道之上,如此不符宫规之事,却没有人阻止。
众人反倒大惊失色的行礼纷纷退开,深怕触怒里如今明显神情有异的女子。
然而在她瘦削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之后,众人窃窃私语之声不断,逐渐便嘈杂了起来。
有人问,怎地公主今日竟这般模样?
有小声回答的,听说是驸马之父,不,是那罪人韦卓然死罪已定,难道那韦原也判了死罪?
另有人回答,那倒没有,好像是贬为庶人,只是公主这婚事据说另有安排了。
是谁?一个小宫女好奇的问。
有那消息灵通的,便道听说是出自官家生母的李家,李玮。
一个路过品级较高的嬷嬷清了清嗓子,道了句,宫里面嚼主子的舌头还没完了,怕是嫌命不够用吧!
宫人们顿时鸦雀无声,认出了这是曹皇后宫里得用的老人,自然不敢再多嘴多舌下去,只作鸟兽散开,而嬷嬷也焦急的向着后宫皇后居所疾步而去。
向来是姿容俏丽,巧笑嫣然的徽柔如今却是横眉冷目的向着官家大臣议事的前朝方向而去。
没多久之前,官家寿辰,他当着外朝内宫上下众人的面,将她许给了韦哥哥,那时候众臣是如何说的?金玉良缘,乃天作之合。
可韦家出事后,虽韦太尉是大逆不道罪该当诛,可韦哥哥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大义灭亲,如今却被众臣批评讥讽,罪人之子,无才无德。
然后那些朝廷众臣便又逼着爹爹立马另择佳婿,徽柔想着,那我是什么呢?是一个物件,还是一个摆设,没有人要问问我的意思么?
徽柔抬起头,看向众臣议事所在,手指紧紧的捏着袖中的傀儡娃娃知道发白,我在他们心里就如同这个玩意儿一般,任人摆弄而已。
徽柔眼里含着深深的痛苦和愤怒,然而她的神情却是冷静的,带着点不和谐的冷静。
她此去不是为了用眼泪得到谁的垂怜,而是为了说出自己内心埋藏已久的话,在她的灵魂死去之前大声的说出来。
比起宫内其他人的衣冠板正守礼,此时的徽柔明显格格不入,只是她不在乎了,她有着更为迫切的事情要做。
青灰色石砖上,砖红色宫墙下,披头散发的她便如同一个即将消散的淡色影子,单薄而又倔强,仿佛要用尽最后一口气向着那最后的目标而行。
议事厅外守着的几个小黄门眼见得公主到此,却除去了簪环配饰,只着青色素裙,大惊不已,脱簪待罪之行,唯有宫内女子犯了大错才作此打扮。
几个小黄门心下惶恐不安,徽柔公主今日这般形容打扮,又神色异常,他们岂敢放她进去,这满朝文武都在,若是官家震怒,他们哪里能有好果子吃?
小黄门齐齐挡住她的去路,却又不敢伸手拦阻,只能苦苦的进言:“公主,公主,您不能进!”
徽柔威仪尽显,她挥开了面前的小黄门,抖开了袖子里的傀儡,看着他们神情冰冷地道:
“让开,冒犯公主,你们承担不起!”
徽柔一边不管不顾地往里走,一边操纵着那手上的傀儡娃娃,朱唇轻启,带有冷调的女子声音便在这殿外响了起来。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