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只是——
“还只是牵手!?”
布雷斯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一下子站了起来。
“嘘嘘嘘!”
德拉科慌张地将布雷斯拉回沙发上坐着。
“你小声一点!现在大家应该还都不知道!”
布雷斯无语,就他和翠斯塔两个人这事,他们斯莱特林的可是一路见证过来的,德拉科向来又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即使两个当事人没有公开,他们也都还是能够看出来关系的变化的,只不过斯莱特林里少有喜欢嚼舌根的人,因此也没怎么说过罢了。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此布雷斯忍住吐槽的欲望,凑过去问他。
“你们这都多久了,怎么还只是停留在牵手呢?”
对于情场高手布雷斯来说,这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就是,每次吧,当我低下头想要去亲她的时候,总是有些意外导致我失败,气氛没了,勇气也被打断,次数多了我也就泄气了。”
德拉科烦恼地说。
“而且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些都不是意外,而是翠西在有意无意地避着我。”
德拉科蹙眉,他不解极了,烦躁,忧虑的情绪挤满了他的胸腔。
“嘶,照你这么说,我觉得吧,可能翠斯塔是害羞了。”
布雷斯摸摸下巴,说出了他的想法。
“害羞?”
德拉科单挑右眉,他不是太相信。
“对呀,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嘛,对亲密举动感到害羞也是正常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走出前任的影响?”
布雷斯猜测着。
“不可能!她不喜欢迪戈里!”
德拉科瞬间激动起来,他本以为会得到布雷斯的认同,没想到对方诡异地沉默了……
德拉科顿时一眼瞪过去,毫不掩饰的怒火让布雷斯阵阵发虚。
“毕竟,我瞧着,他们不相处得挺好?”
布雷斯支支吾吾地,还是憋出了这句话。
“布雷斯·扎比尼!你是哪边的!”
德拉科按着布雷斯的肩膀,仿佛如果对方的答案不能够令自己满意,他就会狠狠的摇晃对方一般。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德拉科,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呀,翠斯塔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喜欢迪戈里的嘛,毕竟你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优秀,对不对?”
拍马屁,布雷斯勉强算是个专业的。
于是德拉科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说正经的,你教教我,怎么才能……”
德拉科甩了个眼神表示你懂的。
布雷斯沉默,然后招招手示意德拉科附耳倾听。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是无意中发现的。
在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怀疑后,他在冥想盆里已经看见了太多的记忆了。他记不清,也不确定怀特会在哪一个记忆片段中出现,更料不到她会在什么时候展露她的不同。他因此又决定重新再看一遍,从一年级存放过的记忆开始。
说不清楚是刚开始是如何怀疑这孩子的。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
算是阅历给他带来的一种直觉吧,这种直觉尽管来的莫名其妙,但却总能指给他一条正确的道路,就像当初的汤姆。
自然他这次也是选择了相信他那敏锐的直觉。
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眼前浮现的景象上,这是一年级的万圣节宴会,有巨怪出现的那天。算是为了纪念他的黄金男孩儿的第一次“战斗”,哦,对了,他还获得了两个好伙伴。
现在记忆还在放着宴会上的欢乐,这群孩子们说话的说话,吃东西的吃东西,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样子,说不出的开心与神气。
邓布利多看向了斯莱特林长桌,那里的孩子们在节日的氛围下,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了几分活跃的样子。
马尔福身边坐着他的两个小跟班,扎比尼家的孩子与西弗勒斯颇为赞许的那个叫诺特的孩子也坐在那周围,从不掩饰自己心意的潘西拉着一个女生坐在附近,时不时参与到男孩们的话题中。
高尔和克拉布不停往嘴里塞东西,诺特神色淡淡地看着,只是偶尔发表一下意见。马尔福与扎比尼倒是聊得很开心,更何况旁边的潘西小姑娘嘴里不断溢出夸张的赞美词,至于被她拉来的那个女生也只是沉默着,脸上挂着得体的贵族式微笑,偶尔抿一口杯子里的南瓜汁。
她应该是潘西的朋友,不然也不会被潘西拉进这个小团体,但是——
邓布利多看向了长桌的另一边。那里也是挺热闹的一处,只不过却是一群二三年级的围着一个一年级的女生,甚至更高年级的也有一些在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周围的人与她说着些什么,她在一群高年级中间始终恰当地微笑着,时不时以点头表示附和。有时露出认真严肃的神情,从周围斯莱特林们的表情看出,应当是一些有研讨价值的问题。
她仿佛发着光,吸引着飞蛾靠近。
太完美了,邓布利多这样想着。
亲和力,领导力以及学习的能力,她都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优秀。
她的礼仪,她的气质(或许甚至可以说是气势),她的大气以及表现出来的不卑不亢都过于完美了。
难怪西弗勒斯会如此喜爱这个孩子。
邓布利多眯着眼,摸着胡子的手改为揉搓——他在思考。
若不是因为他没有从怀特的眼中看出狂热,反而看到的是漫不经心,邓布利多很有理由担心她会是下一个伏地魔。
完美得令人害怕的孩子。
是的,邓布利多是这样评价我们的翠斯塔·怀特小姐的。
他注意到了方才潘西身边的女孩,正是之前宴会上与怀特同座的女生,而若说怀特与潘西之间还有什么交际的话,那边是——
怀特突然朝这个方向望了过来,眼神中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邓布利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怀特透过回忆看见了自己,但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那是透过他在看他身后的马尔福。
是的,德拉科·马尔福,两个女生的唯一矛盾。
因此,怀特凭着她的魅力,特意去策反了潘西的好友。
邓布利多是知道的,在一群斯莱特林里,是很少能有现在这个小团体这样和睦的友谊的。
因此不得不说,让潘西失去朋友,的确对这个骄傲的女孩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邓布利多是有听说过不少关于怀特的八卦的,因为整个霍格沃茨里,甚至包括画像、鬼魂都对她持一致的友好态度,因此难免谈话时就很容易谈起她。
他是知道怀特的情史的,但显然这位阅历丰富的老人并不认为怀特喜欢过诺特或者是迪戈里,甚至马尔福,她的喜欢都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马尔福对于她来说的确不一般。因此对潘西下手,她是有这个动机的。不过邓布利多对于她能否做到还是持了一个怀疑态度。他不太相信潘西那样的情况,会是一个同级的学生能够做出来的,更何况还极可能是因为一个男生,一个西弗勒斯觉得没道理被怀特喜欢的,马尔福。
她的视线转移了。
一直观察着怀特的邓布利多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惊讶地发现那是大厅的大门。而这扇被怀特突然盯着的紧闭的大门,没过多久就被仓皇失措的奇诺教授推开。这位被伏地魔附身的教授伪装成无能的样子,说出巨怪的事情后直接到下。
在一片惊慌的尖叫声中,邓布利多清楚地看见怀特冷静地起身,之后随队伍离场,那副模样,似是早有预料。可却又在别人关注到她时,她又表现出了慌张的神色。
这段回忆就此散了。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他开始回忆整理着一切有关这个女孩的事迹。
二年级魁地奇球场上的惊人言论,三年级时奇怪的博格特,四年级时潘西出事后的不久,突然与马尔福和好……
离开冥想盆后,邓不利多来回踱步,他询问着墙上的画像们有关这个女孩的事。
在这间办公室的墙上,挂着的人物画像无一不是霍格沃茨以前的校长,此刻他们都一一沉默着,装聋作哑。
邓布利多心沉下来,他离开了办公室,漫步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中。
路上遇见的学生们,或热情或冷淡地向他打招呼,邓布利多也一个个微笑地回应。
拐角处,一个刚入学不久的格兰芬多正在和一只皮皮鬼斗智斗勇,看见他来了,连忙向他求助。
邓布利多顺手解决了这个小矛盾,看着气急败坏的皮皮鬼,他突然想起来,整个霍格沃茨中,还有这样一双眼睛所看见的东西,他还没有问过。
他招呼走了那个小狮子,询问着皮皮鬼对于怀特的印象。
“啊!——”
皮皮鬼尖叫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的东西一样。
“冷静,冷静,皮皮鬼,好孩子,不用怕。”
邓布利多安抚着皮皮鬼,显然他已经从皮皮鬼的反应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但他此时却感到出奇地镇静。
“怀特?怀特!是那个女生!好恐怖好恐怖……”
俨然仍是一副无法正常对话的样子,邓布利多放弃了追问,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他想要再去看一下潘西,那一个同样被迫害甚至更加糟糕的女孩。
“阿不思,我敢说,那孩子与汤姆完全不一样。”
邓布利多闻声看去,是前任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的画像。
是了,尽管当初他们在对于汤姆的看法上有一些分歧,但这位校长好歹也是经历过汤姆的成长的。
“哪不一样?”
邓布利多问他。
“你自己很清楚。”
说完,画像仿佛陷入了沉睡,不再发一言。
是啊,邓布利多很清楚怀特与汤姆最大的不同。尽管怀特的有些畸形,却是汤姆,是伏地魔绝没有的,那就是——爱。
邓布利多想,怀特的确危险,但只要控制好,她就绝不会成为第二个伏地魔,甚至有可能的话,她还能够成为他的黄金男孩的一大助力。
邓布利多觉得,他应该要改变一些对策了。
不久,帕金森庄园又迎来了熟客。邓布利多敲开潘西的房门,来通知她返校的一些事情。
“潘西,可怜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我们活着,还是得应该笑着面对明天才是,不是吗?”
尽管愧疚,但邓布利多还是狠下心来说出了这样一番残忍的话。
潘西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曾经,甚至直到上一秒,她还视他为最后的希望,坚信邓布利多能够查出真相并严惩怀特。
“不,我不明白,邓布利多校长。”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在说到校长时加重了语气。
邓布利多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委屈不甘,他又道:
“我会处理她的,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大,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是能够原谅她的,对吗?人活着,不能活在仇恨当中,我会尽力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潘西算是听明白了,合着邓布利多是想护着怀特,只会装模作样地给予惩罚罢了,这并不是潘西期待的结局。但她现在只能求助于邓布利多,她们一家再也无法回归食死徒阵营了。
潘西不想放弃,她猛地冲到书桌边,用羽毛笔蘸着墨水想写些什么,可在画出一个三角形后,她的手颤抖地无法继续下去。
她又着急地张口道:“邓布利多校长,我想向您询问一个符号,它是由一个三——”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卡住一般,她说不出话来。
潘西急了,直接掀开了上衣衣摆,露出了腰间的符号,那是一个纯血家族中现在绝不可能出现的符号——死亡圣器的标志。
心下对怀特又多了几分思考,但邓布利多面色不显地向潘西讲述了《三兄弟的传说》,也提到了为什么现在的纯血小巫师们几乎都不知道这个故事。
《诗翁彼豆故事集》,这个故事出自这本书,而这本书中有明显的亲麻瓜倾向,因此纯血家族中很少流传这本书,更何况后来再加上大马尔福先生特意征得了其他校董的同意,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再也找不到这本书了。
但作为一个在魔法世界里流传的儿童故事,听说过的巫师也并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数巫师都认为这个故事是想教给孩子道德的,很少有人会联想到其他的东西——死亡圣器,即数代巫师梦寐以求的,具有强大魔力的三件物品。
隐形衣,复活石,老魔杖,它们的形状分别对应着三角形,圆,一竖,组成了一个符号。
正是潘西腰间的符号。
邓布利多不仅仅是读过这本书,他还为这本书写了书评,更是知道死亡圣器的真实性。可显然,同他一样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只是当成一个故事传说来看,尤其是现在的小巫师,其中还以不喜欢麻瓜的纯血家族为最。
但事实上,有一个学生不仅仅知道这个标志,更是相信,或者说是极有可能知道死亡圣器的真实性。
但邓布利多不明白,为什么怀特会在潘西腰上留下这样一个符号。无论是留下符号的原因,还是为什么会是死亡圣器的标志。尤其是死亡圣器的标志,如果不是先一步知道的确就是她对潘西出的手,他根本无法从这个标志联想到会是学生所为——啊,这就是原因了。
邓布利多再一次感叹怀特的智慧。
他的确需要和怀特好好谈一谈了,就这几天吧,但他还需要做些准备才行。
于是邓布利多匆忙地结束了谈话,离开了帕金森庄园,徒留潘西一人在房间里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