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盖亚一号微微躬身，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隐藏的门洞开，莉莉丝以及她的随从们从里面缓步走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代理舰长了，盖亚一号，你的任务是，在我不能管理这艘船时，继续司空的任务。＂

＂是，舰长。＂盖亚一号挺直腰板。

＂至于你，＂莉莉丝打量着这个年轻的青年，遗憾地摇着头，＂即刻起，他是你的直属长官，除了不能杀了他，其它的，随便你。＂她整理好安格瑞斯纷乱的领带。

＂是，舰长。＂盖亚一号不知是第几次低头了，他不时地打量着这位外表年轻的舰长，同时看着这位舰长眼中的意味深长。

撇下安格瑞斯，盖亚一号走到自己的卧室内，这里多余的床铺已经被搬走了，投影下的倩影，光影处划过的，只不过是故人的记忆而已。

投影的少女走向盖亚一号，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利刃，一遍遍地挥舞着，光影投射到盖亚一号身上，留下的，只有时间的花纹。

＂盖亚二号，妹妹。＂盖亚一号打开他珍藏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那项链与投影少女脖子上挂着的，别无二致。

他翻过来翻过去地看着这条项链，＂妹妹……＂他发出了一声苦涩的笑声，＂他赐予了我们思想，却又毫不留情地毁灭了它，我们的一生倒底有什么意义呢？到死都在互相争斗，天罚城与天穹的碰撞声至今仍回荡在他的耳边，爆炸声，嘶吼声，那个战场上，没有胜者，只有两颗棋子被人攥在手里，疯狂争斗着，而胜利者等来的却是百年的孤独，＂即使你们的容貌一致，但我那个妹妹，再也回不来了。＂他攥着项链，亲吻它，把它抵在头上，他轻轻把项链放在盒子里，又打开胸盖，把这个盒子小心地放进去，那里面还有另一条蓝色的项链，＂希望他们利用我之后，能送我去与你相同的地方。＂

安格瑞斯跟莉莉丝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盖亚一号对自己的未来，可没那么好的期望，垫脚石，工具人，这两个词突然从他的电子脑中闪过。

＂我只希望他们利用我之后，能把我送到你的身边，让我跟你死在一起，＂艦窗外的彗星，流过一条长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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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的任务是看星图。＂盖亚一号严厉地说道，在莉莉丝还正常的时候，盖亚一号下达了命令，而安格瑞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教鞭一声啪响。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是。＂安格瑞斯的头被重重打了一下，他眼中的火光炸裂。

＂不服？不服去找舰长！老子现在就是代理舰长！不服憋着！什么时候，你在各个方面超过了老子！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代替老子的位置，懂了吗？＂盖亚一号吼道。

＂是……＂

＂磨蹭什么？没吃饭吗？给我跑着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