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痞子

看着恢复过来的林耀辉，林耀东将他扶在考背上，将痰盂清理干净，开窗透气，屋子里的味道总算是淡了一些。

林耀辉靠在靠背上，林耀辉有气无力地问道：“胜武那，怎么样”

林耀东耀辉，你就别操心了，胜武那里我让阿灿去帮忙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别让自己先倒下，胜武还等着你坐镇那

林耀辉咳~咳~，我没事，就是普通的发烧，估计是凉着了。阿灿去帮忙也好，省的胜武一个人

没说两句，林耀辉就咳了起来，“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看着猛然喷血晕了过去的林耀辉，林耀东愣住了，右手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医生。

家庭医生没事，是瘀血，吐出来就好，药要坚持吃，我过两天在来

送走了医生的林耀东守在林耀辉床前，亲眼目睹林耀辉吐血晕倒，林耀东才知道害怕，那个总是和他对着干的弟弟原来是如此的脆弱，自从二宝出事后林耀辉就变得寡言少语，可那时自己在干什么，在沾沾自喜，为林耀辉的低头而暗自欣喜，后来的三宝，是自己让林耀辉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三房的人一个个被自己除掉，就为了自己内心那个违背世俗的念想。

林耀东第一次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夜晚的林耀东被林灿给叫了起来，警察抓了痞子躲进了宗祠，林天昊带着村民围住了他们。

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的林耀辉，在黑暗中努力做起来靠着床头，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只有大雨哗啦啦的声音，无声的笑了。这次没了林胜文，原来有些事还是会重演，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林耀辉一直都懂。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的彼此都默认的规则，他知道林耀东想要一个固若金汤的塔寨，任何芝麻般大小的不确定性因素都会被他解决，可他还是不能原谅，上辈子他一直在隐忍，管着三房不让他们沾染上，可是却一个个的死在他面前。

听着雨水落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林耀辉下地穿上柜子上搁置的那身衣服，向着宗祠走去。虽然今晚的这件事他从未参与，但他还是想去看看，是否和上辈子一样。

“东叔到”

苍老而犀利的声音响起，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可见林耀东的威信有多高。

林耀辉远远地跟在林耀东他们身后，趁着辉煌的路灯，依稀能看见他们的背影。林耀辉一点都不急，慢慢地踱步，雨夜漫步，倒是生出些意味。可惜没人欣赏。

宗祠前的人群让出一条路，不过问话的人却从上辈子的林耀辉变成了今生的林耀华，隔的老远就听见林耀华气急败坏的声音，林耀辉有些好笑，上辈子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气急败坏吧，原来看着别人心痛这么有趣啊。

等林耀辉走上前去时，林耀东开口让村民让出一条路放行，看着李飞等人带着缴获的十公斤半成品冰和痞子从自己面前走过，林耀辉眯了眯眼伸出脚，精神紧张的宋扬没注意脚下一个酿跄，手中的黑袋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暴雨如注，地上的雨水汇成小溪般往低处流走，转眼间那袋警察冒着生命危险取回的证据，就被雨水冲的零零散散，再也救不回来。

“你干什么”，宋扬愤怒转身，将枪对准了林耀辉。

林天昊此时也聚集了村民围在了林耀辉身边。愤怒的宋扬被李飞拉住了，李飞看了一眼林耀辉，再看看地上已经灌满雨水的垃圾袋，咬了咬牙，“走”，强硬地拽走了愤怒的宋扬。

林耀辉看着李飞他们离开的背景，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旁边站着的林天昊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第一次对这个他从不看在眼里的三房房头有了害怕的情绪。

村民散去，林耀辉撑着伞慢慢地向家的位置走去，从头至尾他都不曾回头看林耀东他们一样。

看着林耀辉离去的背影一点点变小，只至不见。林耀东才开口，“回吧”

接下来的事林耀辉就没在关注，其实就算他不关注，也知道第二天那个痞子就回到了村子，因为林灿来了，告知他宗祠大会。

对于林灿的通知，林耀辉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挥挥手让他走了，对于林灿脸上露出的不满，林耀辉毫不在意。

坐在阳台上修剪花草，几日不见花草长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很是喜人。剪了一会，林耀辉放下手中的剪子，给林胜武打了个电话。

林耀辉“胜武，胜文接回来了吗”

林胜武“接回来了”

林耀辉“好，再过几天就是头七，昨天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你东叔要开会，你一会过来跟着我”

#林胜武“辉叔，你是要”

林耀辉“胜武，趁着这次，不然你东叔很难松口，就算没成功，也能讲条件，孩子大了教育要跟上”

林胜武“辉叔，我....我听你的”

电话那头的林胜武哽咽不已，把林耀辉给他说的话告诉了蔡小玲。

“胜武，辉叔是好意，但是东叔能同意吗”，蔡小玲有些怀疑。

“小玲，东叔他们不同意的话，辉叔就会让我接任三房，然后向大宝那样，将你和孩子送出东山”，林胜武温柔地抚摸着妻子的脸庞，将他和林耀辉的想法一一告知。

“胜武”，听着丈夫的安排，蔡小玲泪流不止。

宗祠大会正常召开，林耀东和林耀华看着跟在林耀辉身后的林胜武，都愣了一下便很快反应过来。

经过村里长老们的共同决议，二房放弃下一单利益的百分之十以示警告，同时将痞子及其家人赶出塔寨以示敬尤。虽然如此说，但是林耀辉明白这个痞子恐怕是活不过明天，不只他明白，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林耀东要立威，这是一个很好的素材。看着痞子跪在宗祠门口嚎啕大哭的样子，林耀辉想到了上辈子的林胜文，有些不忍地撇过了头。

林耀东微微侧首正好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道：“散了吧”

林耀辉“等下，今日既然大家都在，我有事宣布，我想让林胜武接任我三房房头的位置，不知各位长辈有什么意见”

众人准备起身就被林耀辉的这个决定给定在了原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位置中央的林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