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所以该走了吗。”Saber提问。

　　“的确呢，”千灵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自己的头发，“我不和你们一块，有点事要办。你们一直往南走，郭嘉会等着你们的。”

　　在千影的府邸住了几天，千灵好像突然收到了什么讯息，催促着大家快点动身。

　　“今天是雾天啊。”士郎提醒到，“大家走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走散了。远坂？”

　　“啊？我在听。”远坂最近几天一直有点精神不振，按照她的说法，每天晚上都要做同一个梦。

　　“总而言之，穿过别墅前面的墓地就能看到一条小路。”千影提示，“顺着这条路走就能找到…那个…郭…反正就是那个英灵等的地方。记住，千万不要走出这条路。”

　　“哈…哈…”樱干笑着，“有点都市传说的……”

　　“乔治留在这里。”千灵突然说到。

　　“不。我要和伟大的主人一起……”

　　“我说留下。”千灵少有的严肃。

　　“乔治你留在这里吧，千灵应该有什么事要你办。”说句实话，士郎也对这个奇怪的大叔感到些许厌烦了。

　　“既然大人您都……”乔治又是一大段的赞美之词。

　　“该走了。上路吧。”千灵一早上都没有笑。

　　“你这个…稍微有点歧义啊……”

　　――――――

　　大雾之中。

　　“可恶啊！”Saber皱着眉头，“明明有好好跟着的……诶？”

　　不知不觉已经不在小路上的Saber听到雾中有人说话的声音。

　　手中已经握住了无形的利剑。

　　“你们怎么都不听呢！！这都是假的啊！！”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

　　“他又犯病了，快！电击治疗！！”

　　“我没疯！你们…你们看不见吗？！”

　　雾气逐渐变浅，Saber已经能够看到模糊的影子了。

　　一个影子被束缚在椅子上，周围是许多穿着大褂的影子。

　　“快！镇定剂！！”

　　“疯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少年声嘶底里。

　　影子逐渐消失。

　　“他们…都死了。”声音从Saber身后传来。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世界吗？”

　　“不知道……就当…是一场梦吧…”

　　转过头，有两个影子在谈话。

　　再次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Saber疑惑着。

　　…………

　　“呐，姐姐大人啊。”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天上传了下来，“说真的，我想杀了你啊。”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这两个声音极其相似。

　　“你们两个别打了！！”另一个焦急的声音。

　　“和大姐无关。”

　　“不要管我！！”

　　“会…会塌的啊！！！！”

　　――――――

　　突然睁开眼睛。

　　一片黑暗。

　　漂浮在空中。

　　“怎么会………”Saber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远处隐隐有光芒。

　　“嘿！”Saber强行转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移向光源。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啊，但是，”从左边传来了声音。

　　“唔？”Saber努力的看向那边。

　　一个拥有夜空一样的眼眸的少女。

　　“千灵酱说过躲在这里就够了呢。对吧！”少女不知道在向谁说话。

　　“理论上来说是的。话说这里也感觉不到饿……”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从她面前飘过。

　　“对呢对呢！！不用吃饭！没有大雪！！”又一个金发的女孩，额，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黑发少女。

　　“好高………”黑发少女紧闭着双眼

　　“这里到底是………”

　　“………”所有女孩都噤了声，远处依稀有更多的人飘了过来。

　　“就当它是，”金发少女笑了，“死亡吧。”

　　“死………”

　　――――――

　　刺眼的光芒。

　　“……亡？”

　　“Saber你在说什么呢？”士郎担心的摸了摸Saber的头：“没有生病啊。”

　　“这里是…”Saber痛苦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骨头就好像散架了一样。

　　“？”士郎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不是…不是在郭嘉安排的旅馆吗？”

　　“可是我……”

　　“Saber一进来就进了屋子，早饭也没出来，现在都已经中午了。有些担心，所以擅自…”

　　“不，”Saber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我不是、不是已经死了……”

　　脑中回想起那个金发少女的话。

　　“就当它是死亡吧。”

　　迷雾呢？

　　光呢？

　　世界又是什么呢？

　　没有在意士郎的话，Saber的脑中好像被刀子搅过一样。

　　“我没疯”“我没疯”“我没疯”“我没疯”谁疯了”“谁疯了”“谁疯了”“谁疯了”“都疯了”“都疯了”“我没疯”“我…疯了”

　　“嘎啊啊啊啊！！！！！”Saber痛苦的大叫着，“我…我…我疯了？还是，还是，只有我没疯？？？！！！！啊…啊啊啊啊啊啊！！！！”

　　“Saber？你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士郎被Saber的话吓到了。

　　“发生了什么？”远坂听见了Saber的叫声，推开门跑了进来，“S…aber？”

　　Saber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脑中却不断的映出莫名其妙的影像。

　　――――――

　　一个男孩。

　　周围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手里的针刺进胳膊上。

　　两道背影。

　　站在一大片废墟之上。

　　血色的夕阳回应着却只有死亡。

　　三位少女。

　　汉服。校服。以及裙子。

　　站在黑暗之中。

　　同时转过头。

　　“我问你，你相信你所在的世界吗？？？”

　　――――――

　　逐渐冷静下来。

　　Saber喘着粗气，笑了。

　　“我知道千灵为什么要我们走这条路了。”

　　“什…什么？”远坂好像有点糊涂。

　　“凛，你手里的压缩饼干放好久了吧。”

　　“啊？对啊。不过只要一看见，就总有股怪怪的感觉啊。”

　　“千灵的意思是，”Saber笑得那么开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们，都是真实的――真实而又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