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舌

“芙小姐，有什么比较推荐的菜吗？”我将菜单微微像她那里推了推，露出为难犹豫的神色，“暂时没有什么想法，愿听小姐的建议。”

芙接过菜单，把椅子搬了一点过来。本来已经是十分亲密的两人桌下，两人的腿几乎紧挨在一起。

我愣了愣，感受到她炽热温暖的体温，微微无奈地笑起来。

“提问――晴小姐比较喜欢吃咸口还是甜口呢！”芙兴致勃勃地问道，“了解一个人的喜好可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啊！”

“都可以，”我略略思考一番，没有什么特别癖好，比较喜欢吃淡一些的菜品。”

“嗷――那么这个菜怎么样――”芙说着，似乎在我背后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顿住了。

我有些茫然，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一位男性推门而入，正想要回头，便听见店主人热情地呼喊：“风影大人！您又来了！今天想吃什么呢？”

那个背后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我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转向了我的方向。

“啊。”他回复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次，似乎和我一样茫然无措，“如往常一样――对了，不用放牛舌。”

――

牛舌？

不用放牛舌？

他不会讨厌吃牛舌吧？

我低头看了看购物袋，有些后悔。早说些的话，我也不必买了。

不过这样懊恼的思绪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低沉地声音从我身边传来：“芙……还有――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芙笑嘻嘻地托腮看他，“我和晴小姐可是好朋友，一起吃饭也很正常吧！对吧，晴小姐？”

风影大人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低下头，缓缓应了声：“嗯。”

“怎么了，晴小姐？”芙关切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我抿唇。

――

只是有些心疼牛舌。

――

我爱罗望着眼前被称为他妻子的女人，此时她正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刚刚想像那些丈夫一样喊她“夫人”，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

姬君都是这个样子罢。

昨日和今日，他都是这么想的。

古板，沉默，只会顺从的画中人。

可是他却看到芙和她对话时，她微笑着搂起几缕耳畔发丝的模样。那位姬君眼里闪着光――是他从未看见过的。

我爱罗把头转向芙，却看到对方得意地对他比着手势。

对方甚至用口型说：你老婆真棒！

风影大人皱起眉。

不过是政治婚姻罢了，他曾经是地狱里的修罗，幼年时期没有感受过“爱”这般东西，即使把“爱”刻在额角，也不会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吧。

即使向往那样的东西，但他却无法真正抓住那样的事物。这是他早就确定的事。

我爱罗如是想。

――

我们换了张桌子，我坐在餐桌一面，风影大人和芙小姐各占据一方。芙小姐大大咧咧地拉着我，继续我们俩的点餐。

感受着风影大人望天望地期间有意无意飘向我们的视线，我感到了比在宫廷里沉默地观赏乐曲时还要尴尬的气氛。

……

并且，我依然忍不住想问。

他真的有那么讨厌牛舌吗？为什么要看我的购物袋？

――

（后面是作者的话）

两虎争斗，牛舌或成最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