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赎罪

魔族男子歪了歪头，轻笑道：“怎么，我有那么可怕？”

芜悠再次一怔，好家伙，笑得好好看！不行不行！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杂念抛去，说道：“前辈，您知道出口在哪儿吗？”“出口？”魔族男子先是一愣，后道：“我当然知道。”闻言，芜悠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迫切问道：“那前辈能带我出去吗？”

魔族男子的眸光忽地黯淡了，眸底竟流转出淡淡的哀愁，道：“我…不能出去。”

芜悠站起身来，走向他，抬头奇怪道：“为什么？”

他轻叹一声，苦笑道：“赎罪。”

“赎罪？赎什么罪？”

“一个，让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罪。”

芜悠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抬头望向他，暗道：“这人，不会是失心疯了吧！不出去怎么赎罪？”魔族男子摇头，眸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带着几分殇痛的光。不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手轻轻抚上芜悠的脸上，温柔地说：“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芜悠。”

“芜悠。”魔族男子低声喃语着，“无忧，无虑，平平淡淡地渡过此生——好名字。”

“那是，我是芜草漫山时的秋天出生的，所以我的名字里有‘芜’这个字。”芜悠得意洋洋地说。

秋天？！

魔族男子怔了一下，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神情难掩的是激动，颤声问道：“具体多少岁？”

“两百岁。”

魔族男子弯腰，指尖轻点芜悠的眉心，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又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已浸着晶莹的泪花，其中血丝密布，却难掩激动之色。“前辈，你怎么哭了？”芜悠踮起脚尖，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前辈没事。”魔族男子笑道，低下身来，单膝跪在芜悠面前，“芜悠，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芜悠点点头。

“我叫黎，渊。黎明的黎，深渊的渊。”

“那黎前辈的名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黎渊呵呵一笑，手指轻点她的鼻尖，道：“当然有啊！”

“是什么？”

“哪怕，身处深渊，也会有黎明。”

芜悠点点头，认真地说：“黎前辈的名字很有特殊的意义呢。”黎渊浅笑着点头。接着，又试探性地问：“那芜悠，你——有没有爹爹？”“爹爹？那是什么？”芜悠懵懂道。“你没有——爹爹？”黎渊颤声道。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芜悠摇了摇头。

黎渊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脑袋，笑道：“那我做你义父，好不好？”

“义父？那又是什么？”

“和爹爹差不多一个意思。”黎渊用带着希冀的眸光看着她，眸光闪烁不定，“芜悠，你，能叫我一声义父吗？”

芜悠似懂非懂地道了一声：“义父。”

黎渊笑了，应了一声，道：“那以后，义父保护你，好不好？”芜悠点点头，傻笑道：“好啊。谢谢义父。”

“那义父先送你一个见面礼。”

说罢，黎渊手中赤色光芒乍现，是一支雕刻龙凤图案的笛子，“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吹响这支笛子，我就会来保你。”芜悠微微点头，接过笛子，吹了一个音，感觉还不错。

蓦地，黎渊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记住，它叫云凤笛，别忘了。”芜悠认真应了。“那我先送你回去。”

一阵赤色光芒包裹起芜悠，一瞬，不见了芜悠的身影。黎渊站起身来，背对芜悠来此的路，面向着前方黑暗，眸光复杂：

“澜儿，死凤凰，欠你们的，我会还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