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德拉科,我只是劝你不要因为讨厌某个人而做出有失教养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择手段的打败敌人,可以为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自豪,但是过于扭曲的优越感并不可取。”
德拉科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潘西,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凉意从脚底串了上来,浇灭了他原本的怒火。
她似乎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潘西,强大优雅,冷静自持,但那双在他面前一向带着暖意的深棕色眼眸,此刻却显得过于冷淡。
和她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并无多少差别。
他想起了这段时间被他忽略掉的某些东西。
在首席挑战之后他和她赌气的那几天,在他忙着魁地奇训练的时候,潘西似乎和高年级的几个首席来往密切了不少。
他原本以为是首席之间的日常来往,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或者说,是他想的太少了。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她在防着他?
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挤满了德拉科的脑海,他几乎是有些恍惚地回到了寝室,茫然地坐在床边。
卢修斯·马尔福帕金森是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德拉科,你得多向她学习,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你是一名马尔福。
暑假期间父亲的话突然浮现在了他脑海。
德拉科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房门被人再次推开,他抬了抬眼,见是和他同寝的布雷斯,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只是手指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床单,关节处隐隐有些泛白。
布雷斯肯定知道潘西的打算,达芙妮肯定也知道,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瞒在鼓里。
德拉科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下——眼前是被布雷斯突然递过来的一叠羊皮纸。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布雷斯,没有接过那叠羊皮纸,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布雷斯挑了挑眉,并没有收回手。
布雷斯·赞比尼“这是西西给你的,虽然我觉得你对它并不会感兴趣。”
他将羊皮纸放在德拉科身边,坐回了自己床上。
德拉科看着那叠羊皮纸首张上放大加粗的《论麻瓜世界的旧日贵族与新兴资本家》,宛如看着什么巨怪似的。
德拉科“既然知道我不会感兴趣,那就把这该死的东西拿开,帕金森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布雷斯轻轻地笑了两声。
布雷斯·赞比尼“德拉科,你以为西西是故意瞒着你的?”
德拉科冷笑一声。
德拉科“难道不是吗?帕金森这段时间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你不清楚吗?噢,我忘了,你和她从小就亲密无间,当然是一丘之貉。让我想想,你在这其中又出了多少主意呢?”
布雷斯并没有被他激怒,嘴角仍然噙着一丝笑意,眼中却隐隐带着一丝轻蔑。
布雷斯·赞比尼“你看完这些东西,再好好地回想一下——到底是我们故意瞒着你,还是你自持身份不屑参与我们的讨论。”
德拉科更加不屑。
德拉科“呵,麻瓜的东西和你们背地里做的小动作也能扯上关系?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布雷斯看了德拉科两秒,突然起身想要拿回那叠羊皮纸。
德拉科下意识地将羊皮纸往自己身后一拨,另一只手挡住了布雷斯的动作。
德拉科“你想做什么?”
布雷斯·赞比尼“反正你也不会看,不是吗?”
德拉科抬了抬下巴,笑容带着几分恶劣。
德拉科“那又怎样?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哪怕我把它当垃圾一样扔掉,也只能任我处置。”
布雷斯目光徒然冷漠了下来。
布雷斯·赞比尼“德拉科·马尔福,你真是个混蛋。”
德拉科“彼此彼此。”
布雷斯·赞比尼“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你。”
布雷斯拿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
布雷斯·赞比尼“德拉科,那是西西单独给你写的。”
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马尔福,但她却一直首先将你看作是德拉科。只是这些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你现在并不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布雷斯在心里这样想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德拉科“哈。”
良久后,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声。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叠羊皮纸,想起了此前潘西和他提起过的某些话题。
他还是不明白,麻瓜世界的旧贵族,和他们纯血家族有什么关系。
他抿了抿唇,拿起羊皮纸,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狠狠地吐了口气。
他倒是要看看,潘西·帕金森要怎么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如果她不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那么……
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
月光洒进黑湖湖底,湖水斑驳的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内,潘西看着墙上晃动的光影,想起了某个繁星闪烁的夜晚。
虽然知道德拉科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她还是花了一点时间将这些日子同沙菲克他们所讨论的事情整理后写了下来,让布雷斯交给德拉科。
只是有关伏地魔的事情,她却不能和德拉科透露半点信息。
她可以在和沙菲克他们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后说起这事,是基于他们家族的立场,以及他们本人的态度。
可德拉科不一样,不说他自己的观念问题,他到底还是一名马尔福。
而且,就她的观察来看,德拉科本人似乎也有点推崇那个黑魔王。
不管他是慕强也好,是出自于父亲的教育也罢,她都不会因此而冒险。
不过……
潘西的眼神略微闪了闪。
以她对德拉科的了解,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她写的那些东西,那么他是会来直接问她呢,亦或者,去找他的父亲?
她希望是前者,不过即便是他选择了后者,也无所谓——卢修斯·马尔福,其实更像是一名资本家不是吗?
只是她难免会有些失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