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无语了吧？”池晓喷笑着给装豆浆的杯子插上吸管塞进朴宝剑手里。

朴宝剑给自己灌着豆浆，缓过劲后很有眼色地和池晓道歉。

“你没耍酒疯我就谢天谢地了。”池晓说着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咬下一口。

两人安静地解决掉早饭，朴宝剑擦了擦手，格外认真地对池晓说：

“你已经避开我两周了，我们现在能好好谈一下了吗？”

池晓一言不发地擦着手，扔开纸巾后问：

“行，你想谈什么？”

“我仔细想了又想，很确定我对你不是依赖。我喜欢你，而且我现在是很郑重地在和你告白。我们可以交往吗？”朴宝剑说着，心跳开始失衡。

“不行。”池晓颤抖着睫毛，错开了眼神不去看朴宝剑，“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和我现在都算是未成年人，我怎么和你交往？光是看着你的脸我都觉得有负罪感。”池晓说着没忍住又扭回头去和朴宝剑对视，眼神里带着咄咄逼人，“你不这么觉得吗？你看看我的脸，你不会混淆？不感到混乱？”

“我能区分开来。”朴宝剑笑起来，仍是温顺不已，他伸手捞过池晓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也不会有负罪感，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十五岁而是二十八岁，就算我们的身体变年轻了，但是灵魂从没有变过不是吗？池晓，如果你是个真正的未成年人我也会避开你的，但你不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池晓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被朴宝剑握住的手，她咬了咬嘴唇，说：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什么不行？”朴宝剑不解地看着她，语气带上了一丝急躁，“如果还有其他的理由，你总得说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要如何处理？”

池晓沉默不语，表情变得充满了某种顾忌，还有难过。朴宝剑观察到她的表情，了然于心地追问道：

“果然还有其他的理由，那你不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了不好吗？”

“我以前吧……”池晓刚开了个头就停住，带着不安舔舐起自己的牙齿来，可对上朴宝剑带着鼓励的眼神，她自嘲着轻笑了一声，继续诉说道：“我以前和某个艺人交往过，说实话那种经验并不美好，吵了太多的架，挨了太多的骂。我光是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有压力，特别累。和他分开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和艺人约会。”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对我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朴宝剑委委屈屈地对池晓抱怨着，“我现在只是普通高中生朴宝剑，而不是艺人朴宝剑。我会守护你对你好，可以吗？”

“是啊，你是普通高中生朴宝剑。”池晓牵强地扯起嘴角，“那以后呢？我答应和你交往，然后等你以后回到原来的位置，我再重蹈覆辙？我有太多的嫉妒心，我能理解演员这个职业，就算理解我也会因为戏里面的情节受伤，然后找你吵架。我们到时候怎么办？彼此感到厌倦再分手？”

“啊，原来你那个艺人前男友也是个演员啊。”朴宝剑若有所思，然后对池晓眨了眨眼，“但是我这一生不打算再从事演员这个行业了啊？”

“那个也不行。”池晓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想扯你后腿，而且你如果不演戏了，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怎么办？你自己又怎么办？你不是喜欢演戏吗？”

“嗯，喜欢。”朴宝剑脸上露出微笑，“但是作为演员，我想做的都做完了。这一生我想为成为唱作人而努力，我原本就是想作为歌手出道的，结果公司让我去当演员。你可能不知道，大部分演员都有歌手梦。”

池晓泄气地窝进椅子里，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

“无话可说，你随心所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