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嗯，不过你柔韧性这么好？你都快变成一团球了。”崔泽说着还学着池晓先前打瞌睡的样子，盘着腿弯了弯腰，被池晓推了一把，才哈哈笑着重新调整坐姿，伸手去捏她的后颈。“真稀奇，我还做不到你那样，你脖子都不疼吗？”

崔泽的手因为刚沾了水所以很凉，池晓被捏着后颈，冻的打了个哆嗦。她赶紧往旁边躲了躲，又拿毫无威胁力的眼神去瞪始作俑者。崔泽用手臂箍住池晓的脖子不让她躲闪，一面拿手去冻她的脸，池晓尖叫着用手指去捅崔泽的腰。两人笑着打闹了半天，最后才气喘吁吁地互相依靠在沙发上看春晚，并不时对着节目品头论足。

还不到凌晨十二点，城市上空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火声。池晓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崔泽抱着狗子正被一个相声节目逗得拍着腿哈哈大笑，还不忘学着里面的相声演员说台词，只不过那台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厚重的口音，显得特别烫嘴。池晓关好窗回头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歪着头打量沙发上的人和狗，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觉得自己也许对崔泽……

“要倒数了！”崔泽突然扭头去看站在窗边迟迟未动的池晓，“快过来！”

池晓收回思绪，走回沙发上坐下。两人跟着电视机里的春晚主持人们一起倒数着，在新年的第一天第一秒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

“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早晨，池晓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她搓着脸从沙发上坐起来，又扭了扭酸痛的颈部。崔泽在沙发的另一头熟睡，狗子在他的手臂和沙发靠背中间缩成一团打着呼噜，真·夹缝中求生。池晓看着依旧处于沉睡之中的一人一狗，带着对自己的忧心忡忡，无声叹着气。她从地上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去的被子，放轻手脚重新给崔泽和狗子盖上。

等崔泽从沙发上醒来时，池晓正坐在餐桌前写寒假作业。崔泽捋了把头发，慢悠悠地从客厅晃荡出来。

“看着电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没麻烦你吧？”

“没。昨晚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池晓停下笔，丝毫不提自己昨晚也在沙发上睡过去的事，对崔泽问：“睡得还好吗？”

“嗯，虽然是沙发，但是很暖和。”崔泽还没完全醒过来，呆呆地回答到。

“你去洗把脸，我去做点吃的。”池晓说着起身，找了条新毛巾塞给崔泽后又去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食物。

“需要我帮忙吗？”崔泽在她身后询问。

“不用。”池晓没回头，继续打量着食材思考早餐做什么。她的目光落在昨晚上剩下的米饭上，想起之前去超市时买回来的火腿肠和紫菜，心里有了决断。

崔泽洗完脸，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脸，一边在心里纳闷着池晓刚刚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古怪。他想了想没能得到结论，只好抱着毛巾出去。

“毛巾我要挂在哪？”崔泽往厨房探着头，看到池晓正在和一罐玉米罐头较劲，他把毛巾搭在肩上，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拿过罐头和开罐器，一边开着一边又问了一次，“我要把毛巾挂在哪？”

“你在洗手间随便找个地方挂着就行。”池晓看开罐的活被崔泽接过去，于是又去橱柜拿香油和芝麻做别的。崔泽把开好的玉米罐头放在她手边，自己走出厨房去挂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