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帝君。”司命被召下界来，却见人间更深露重，帝君现为人身，竟还未就寝，“帝君如此着急，召小仙前来，所为何事？”

“战神在人间历劫九次均已失败告终，我还没问过，她因何失败，她在人间经历了什么。”

司命有些措不及防：“帝君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这一世要渡她，总得知道她所求，若有害于她，当除了；若有益，成全她又何妨。”

“好吧，那帝君您看了，可别生气。”司命调出《凡间录》，小心翼翼奉上。

一页一页翻动，昊辰眉头紧锁地看完，久久不语。

“帝、帝君？”司命缩着脖子，心惊胆战唤道，他脑海里，帝君已经那胆敢勾引战神的禹司凤大卸八块五百遍了。

“璇玑虽六识不全，心性单纯，却也不是与谁都交好，她与那离泽宫弟子纠缠不休，原亦情缘匪浅，两人羁绊九世，均未成眷属，或许，这才是她的心结。次次历劫次次败，她终是放不下。”昊辰沉沉叹道，“罢了，若是那禹司凤值得托付，这一世，就不要让她再受这些情苦了。”

啊……帝君你咋不按套路走呢？

他惯爱胡思乱想，昊辰也不管他挤眉弄眼的在愁恼些什么，问完了就把他赶回天界。

司命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去。

——

褚磊对他们这事，也无可奈何，但人都绑在一起的，总得先想办法解开。

“你们两个单独呆一晚也不好，玲珑呢？让她和敏言陪你们。”褚磊看他们都不讲话，又怒又急，“你们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下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褚璇玑慌忙摇头：“没有，她和昊辰师兄吵架，回房间去了。”

“吵架？他俩有什么可吵的？”褚磊惊讶，昊辰看似温和实则清冷，玲珑虽然有些任性但在昊辰永远像只小绵羊，他们吵得起来吗？

禹司凤察觉到自己袖子一动，片刻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姑娘，眉间印着梅红花钿，态度有些傲慢：“那加我一个吧。”

“你是？”褚磊蹙眉，不悦道。

禹司凤亦同声道：“嫣然，不得无礼。”

“爹，她是点睛谷的弟子，是我们这次下山历练认识的朋友。”

“好吧。”初出茅庐的小儿女都有些傲气，褚磊不和她一般计较，“那你们就将就一晚，我明天着人查查，怎么解开这傲因筋。”

“师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明天我们问问他吧。”褚璇玑想到了，便说出来。

褚磊微颔首：“好，明天就先问问恒阳师兄。”

第二日，几人前来拜见恒阳长老，褚璇玑没看到昊辰，奇道：“每次师父出关，师兄必定近身侍奉，师兄呢？”

“刚刚玲珑把他叫走了。”衡阳打量她二人腕上的傲因筋，显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态，继而突然出手，灵力将禹司凤团团围住，越收越紧。

“师父！”褚璇玑话音方落，那傲因筋怂蔫般地，自己解开了。

恒阳将它收了，敛回灵气：“这小东西，只有猝不及防才能吓到它，小友，得罪了。”

禹司凤拱手应道：“前辈言重，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临危不惧，谦而不媚，是个好孩子。”恒阳捋须，点头微笑，“把璇玑托付给你，昊辰也该放心了。”

“啊？”褚璇玑和禹司凤俱一惊，“师父你别乱说，我和司凤只是朋友。”

恒阳只当她害羞，又笑道：“是我失言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的婚事，终是掌门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