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

  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这说明鱼有两个非常特别的点，一是鱼有大脑并且有记忆；其次是鱼每隔七秒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工作的地方有一个池子，里边儿有十几条各种颜色的鱼。我办公的地方恰巧与池子隔窗而对，中间的过道有一棵桃树，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果实。我刚到这里上班的时候，隔不久就有几个人在树下摘果子，起初我只知道他们在摘果子。

  每天我都在办公室里做着事，也没有时间在公司周围转转看看。上卫生间的时候也是快步而去，匆匆而返，也没怎么注意池子里的东西，只看到三两个人，攀着池子的栏杆往下看。

  有时实在累了，就在椅子上躺一会儿。也是这短暂的休息之间，窗户那边的池子，我隐约记得每天有个人在那捣鼓。

  有一天池子里哗啦哗啦的响，我特意看了看，原来池子里在喷水。后来才知道，是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弄的喷水器，也就是那个每天捣鼓的人。也是这一天我走近了池子，它最里边是一座十多米高的崖壁，崖壁顶端倒挂着一些植被，从下往上，贴合了天空，似乎在翱翔。池子中间是个亭子，亭子里有一方桌子，三把椅子，刚好放妥当。通往亭子的短桥也就一米左右，我发现桥下有些颜色闪动，定目细看，是十几尾鱼。它们互相环绕、遨游，偶尔翻越水波，褶皱一面绿色的帷幕，与喷水荡起的波纹相撞。它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呢？这几十平左右的池子，是它们自由的天地？我开始胡思起来。

  我拿了些饵料，几粒几粒的抛下，鱼儿们似乎更加欢悦了，围绕着饵料坠落的地方旋游，吸食着水面的小颗粒。它们摆动着尾巴，很轻很轻，像清风一样推开。我知道它们七秒之后又将开始一个新的自己，记忆不会让它们变得古板而忧虑，也不会让它们生活的辛苦和疲惫。崖壁的树叶在微风中落下，开始在空中与水之间翱翔。它们总会落在水面，而鱼群也将从另一个空的地方冒出，与它们相碰，水面是它们交接的地方。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鱼儿是不是没有脑子啊，游的那么自得惬意。“思考”这种疲惫不堪的事，它们从来都不会有吧！它们不会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们所处的地域有多大，它们的快乐是发自本意。

  翱翔，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觉得那是一种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是心灵没有羁绊，精神没有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