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那仙乐这次飞升,会不会找上我们啊?”
“找?他凭什么找我们?”
“就,就上次抢劫那事,我总觉得他会回来。”
“我也是,看他那架势,感觉不太妙。”
“谁管他?那又不是我们做的,只管自己做,还不让别人说了?”
“就是,唉,别说他了,晦气!”】
【“太子殿下,恭喜你,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哈!……”谢怜猛地醒来,大声喘着粗气“只是梦啊……”他扶着额头缓了缓。
天京是不会有黑夜的,至少不会有漆黑的夜晚。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但好歹能看清路。
谢怜不知要到哪里去,只好回室内。
远处传来神官们的声音,还有他难以触及的灯火阑珊。
宽阔的殿内才有了黑夜的感觉,只留门口一片惨白的月光。
角落里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谢怜慢慢走去,蹲下身轻轻拂去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拿起。
那是仙乐国十分盛行的一种艺术,名叫皮影,谢怜儿时常和父皇母后一起看,上面无非就是些太子一家的小故事。
等谢怜长大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了,但总归知道上面讲得全是自己的英勇事迹。
再后来……就到了永安,有关他的皮影少之又少,就算有,也都是恶人的形象。
谢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物件摆好放在眼前,微微催动法力小人就开始做出各种动作,这戏演的是小太子和他父皇母后的事,温馨到谢怜都开始羡慕。
可惜,这戏没人唱,空旷的宫殿中回荡着谢怜轻轻的笑声,像极了当年坐在父母怀中嬉笑的小儿。
“父皇,母后,这东西真好玩,怜怜还想看!”
………………
不知看了多久,天已经开始亮了,谢怜微微启唇“父皇,母后,这戏真好看,你们回来,陪怜怜一起看,好不好?”
说着说着,他竟是哽咽了。
戏里的小儿调皮地坐在父亲的脖子上,两只小手抓着父亲的发冠,母亲站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儿子。……
可,这终归只是戏里的……
谢怜站起身又盯着戏台看了一会儿。
这已经是第六次循环了,可他似乎就是看不够,看不够戏中活泼好动的小儿,看不够戏中贤惠温柔的妇人,看不够戏中坚实伟岸的男子……更看不够那有着平淡生活的一家人。
“你怎么还在!?都说了别跟着我!”
“你哪只眼看见我跟着你了!?有病吧”
“你才有病!我还有正事,别碍着我!”
“一边儿去,我也有正事呢!”
………………
“我操了,不会吧……”
“怎么?你也是?”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他!忘恩负义的小人!!”
“呵呵,说得跟你没做那种事似的,真高洁啊。”
“我操了,我真是操了!就你会翻你那俩眼珠子!”
“怎么,不服啊?!”
“来啊!早看你不爽了!”
“来啊!谁怕谁啊!”
……………
“哇!终于打起来了!快叫其他神官!”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就说嘛,那仙乐一来,他们肯定会打上一场的”
“哪里哪里?我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嚯,真刺激!!”
…………
谢怜听了听,随即不耐烦地说“何人在殿外喧哗?”但回应他的,始终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神官们暗暗的叫好声。
谢怜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宫门口,缓缓打开大门。
“吱呀――”神官们听到动静,纷纷回头,又神色紧张地低声讨论一番,便慌慌张张地走了。
人群散了,中间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也注意到了谢怜。
两人迅速撤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呃……嗯……殿,殿下,好,好巧啊,呵,呵呵……”风信支支吾吾,最终陷入了干笑。
慕情倒是干脆,“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还不至于有些什么问题”谢怜平静地答道。
“殿,殿下,你……”慕情显然有些蒙,风信也愣住了。
僵持了一会儿,谢怜终于忍不住,转身向神武大街走去,任风信慕情在身后怎么叫他。
仙京 神武大殿
“帝君,帝君!帝……”
“怎么了?仙乐,有什么事吗?”
谢怜直冲偏殿,遇上迎面而来的君吾,
“……我想下凡”
君吾怔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下,下凡?可你知道……”
“我是想下凡,就像雨师一样”
君吾犹豫了一会儿,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要下凡?”
谢怜噎住了,随后说“没什么突然的,只是……”
其实,经过今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些易怒,他不能待在这儿,不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会做些什么。
“那你要住在哪里?此时的永安……”
谢怜想了想,说“天下如此之大,总会有的”
君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说“罢了,你且去吧”
“对了,下凡隐居的神官需要没收四成的法力,以免伤害凡人,且没有天庭的灵气滋养,法力可能会降到原来的一半”君吾又补充道。
谢怜犹豫一番,白无相还未除掉,恐怕这一半的法力,遇上的时候他也不是对手。不过还是答应了“谢帝君”他退出神殿,就着神武大街上的一座小桥下了凡。
逗比今天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