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成仙成魔路

那对黑翅伸展开来足有三米多长，我试着用滑翔的方式掌握方向，在偏差了若干次后，我背着啻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山岗上。

“你这劣徒，为师捡你回来点化，你才能有这身灵气，怎不知足？”渡厄立在山岗的制高点，仗着山岗的高度显示他的威严。

“我宁可废了这身灵气，也要把我蛇胆拿回来。”姬炜寰一袭白衣，手持玉骨扇迎风临立，像极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偏偏公子，只是眼神中没有丝毫温润，只剩满眼愤恨。

记忆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惯嬉笑玩闹的性子，也有真正发急的时候。

“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全身上下什么不是为师的？”渡厄轻漫道。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收了双翅，指着渡厄骂道，“喂，矮冬瓜，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妖精，炜寰的蛇身本是天地的孕育，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啻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什么新鲜的东西。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蝼蚁。”渡厄甩了一把拂尘。

“我们就是蝼蚁，怎么着，比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真神仙强多了。”我嗤之以鼻。

还没等我嘴巴官司打完，渡厄已经气急败坏地催动真气，手中一股无形的劲力直取我咽喉。

我颈脖处的墨羽珠闻风而动，蓄势待发。

身边人的紫鞭却更早一步应招，啪啪啪的几声，将渡厄阴狠的劲力抽散。

“你这种散仙也好意思来人间猖狂，人间帝王可是紫薇同款，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么？”啻吻狂绢一笑，“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是个犯了天条的散仙！伙同金鸦引雷电入忘川，私种裂魂花，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你这条魔龙，别在这里瞎起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渡厄一摆拂尘，干脆显出一副死乞白赖的面孔。

这时，突然头顶的金色海洋炸裂开来，三道天雷滚滚劈下，把渡厄眼前的山岗劈了个地洞山摇。

紧接着，雄浑的阳刚之音破空而来：“渡厄，我是缉拿尔等的雷公，人间紫薇星指控你，乱用神力扰乱人间秩序，速速上来受审吧！”

“哈哈，报应到了吧！”我乐不可吱。

“把我蛇胆还来。”炜寰厉声逼问一句，脸上极力忍耐着什么。

渡厄真人却没见慌乱，他朝天哈哈一笑。

“寰儿，我给你一身灵力，你奉蛇胆于我，这是公平交换，我终于可以去渡我最后一劫了。”

说罢飞升于云端，身上已是满身锁链。渡厄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炜寰，眼神中居然尽是不舍之意。

“师傅……”

炜寰喃喃道，你是故意的吗？故意利用我去渡劫。

“世间一环扣一环，我为你解开第一环，自然最后一环也得为师去扣上，你且安心，尽是命数。成仙成魔都只是一条路，你好好保重！”

“回来……回来和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渡厄已消失而去，炜寰却伏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