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相似，专注力惊人，剧本磨合好之后，时间已经跨过十二点，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直接专场去了录音棚。

出遇、夜谈、摘橘子进行得很丝滑，翻过一业，看着上面“喘息”两个字，一丝尴尬爬上面颊。

真刀真枪地肉搏，他一杯红酒，借着酒意就能解决，但是，在明亮的录音棚里，头顶上的灯光将脸上的神色泄露得干干净净。

场外收音的导演，树胶老师笑得微妙，按下按钮，“姜老师，都两点了，您和小王老师要不然出来先吃个饭？”

“太顺了，我都忘了吃饭这件事了。”姜老师取下耳麦，说道：“小王老师，我请你吃一顿，算是弥补上一次的遗憾了。”

小鱼儿捂着耳朵，眼神错开，快速点头。

光合距离位置偏远，专程出去吃一顿饭，一来一回时间全没了，不值当，小鱼儿主动建议，还是喜欢吃外卖。

姜老师带着歉意，点了很多菜，外卖送来的时候，很隆重，将顶层会客室的桌子挤满了。

嘴馋的，好奇的，看热闹的时不时从玻璃房，故作不经意地路过、偷瞄。

小鱼儿带着手套剥虾，“姜老师，您是不是平时严肃？您的员工私下里，好像都不敢太靠近你呐。”

“嗯？”姜老师闻言猛地回眸一看，吓得那群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有两位还撞到一起，弄出了一个笑话，一声轻呵溢出，姜老师扭过头，“专业上，我要求比较严格，年轻一点的孩子，见我是有些敬畏。”

小鱼儿很明白这种做法，越是大师，越是会在专业上精益求精，尤其是对待徒弟上，就会变成吹毛求疵。

“姜老师，您当初是怎么进入配音圈的？”小鱼儿好奇这位专业上至臻化境的大佬，当初是老天赏饭吃，还是后天努力奋斗。

姜老师神色一怔，下一秒将脑袋埋在饭盒里，踯躅许久，瓮声道：“运气而已。”

“我天资不高，还很笨，当初长春招人，我一开始没机会进去的。但是——”

“有人心急，去爬墙头，想提前翻进去，但是，没想到电网通电了……他们电死了。所以名额就空下来了。”

凤眸瞪大，手里的虾仁砸到米饭里，小鱼儿觉得匪夷所思，甚至荒诞离经。

拧着眉头，轻咽一口唾沫，试探问：“姜老师，您……开玩笑的？”

姜老师突然抬头看他，难得脸上露出几分不太正经的狡黠，“你猜？”

默默将虾仁塞到嘴里，他干巴巴地说：“我希望是玩笑，不然……太戏剧了。”

“那就当是一个玩笑话吧！”姜老师温柔的眸光一闪，“配音而已，无论是喜是悲，甚至是字母戏，都是正常工作，喘息、轻吟、羞赧都是需要，没人会笑话的，跟着心走就好。”

小鱼儿一愣，怔怔地望着姜老师，暗暗失神。

无论是演戏，还是配音，与他言而都是一项工作，用心做自己的工作，沉浸下去，得到更好的作品，这才是合格的演员。

在演戏上全然入戏，怎么反倒在配音上忸怩起来了？

小鱼儿垂眸，颤动的眼睫掩盖住眼中的神色，最后闷闷说道：“对不起姜老师。谢谢您的开导。”

话唠作者那啥……姜老师说的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