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斯

办公室一片黑暗，落地窗被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不曾投进来，鹿斯醒来时周围依旧一片黑暗，捏着眉眼，手机屏幕在轻点后亮起，照片上是一个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电量显示红色，一格电。

　　林修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鹿斯拿着没电的手机呆愣着看着，清冷的眉眼在桌前的微暖台灯下显得愈发孤寂，丝毫没有被暖化的样子。

　　林修心中叹气：“阿斯，医生已经在国际那等着你了。”

　　“我知道了。”

　　鹿斯的声音嘶哑地厉害。

　　*

　　何绝皱着眉头盯着鹿斯苍白的脸色，手里捏着一张报告盯着人：“大少爷，又喝酒了？”

　　何绝简直要给人气笑了：“病情加重，整夜酗酒，你说你这是想治病还是想死？”

　　一张抑郁症病单甩在地上，鹿斯沉着眉眼坐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静静地坐在那。

　　林修静默着，看着鹿斯这幅样子也面露不忍，终究没有出声，只见到男人手机紧紧握着手机，屏保上是一个少女的模样，指骨泛白，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

　　“鹿斯，我喜欢你！”

　　少女的声音坦荡，脸上因为激动泛着粉意。明艳好看得不行，一时间气氛被推向高潮。

　　鹿斯泣不成声：“我也喜欢你。”

　　违背过往，从天堂一秒跌落地狱，记忆里只剩下少女哭得一脸是泪的模样，心尖都要被撕碎。

　　林修见到过鹿斯很多面，小时候的鹿斯清冷的不像话，高中时的鹿斯却变得温润稳重，眉眼间隐隐透有温柔，可却在见到贺枝的时候阴沉得可怕，让人坠入深渊的可怕，整个人都像是恶魔。

　　他也曾经见过当年的鹿斯凭着两条腿从学校的那条路追到机场，狠狠跌落在地上，很清冷的一个少年。却甘愿为了一个少女这么狼狈。

　　“枝枝，枝枝！”

一声一声，拳头砸出血，玻璃窗上鲜血纵横，都是鹿斯一个拳头一个拳头，拼了命的，一口血，一滴泪，声嘶力竭地砸出来。

　　整个人像是一具死尸，麻木到人瞪目结舌。

　　谁也不知道，是谁让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变成的这般模样。

　　他们只记得鹿斯温润如玉的模样，平日里清冷如明月，一句话也不曾吝啬告诉他人。

　　整夜整夜的开始失眠，夜晚一次一次地呕吐，难过到呕出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了，只在深夜里看着猛兽独自一人舔干泪水，抱着贺枝的照片哭得泣不成声。

　　*

　　猛然从梦里惊醒，鹿斯浑身是汗，捏着眉骨坐起来，面上依旧冰冷，唇瓣苍白。

　　*

　　“阿斯，这个方案……”

　　啪嗒——

　　文件掉落在地上，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切换了，是一个女人明媚的模样。机场的人声喧嚣，整个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冷郁阴沉的男人红了眼眶，猛地从会议室里冲出去，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这是怎么了？”

　　“圆梦。”

　　*

　　当我泪如雨下，在一贫如洗时遇见你，声嘶力竭时想起你，发病时用你的鲜血起誓我爱你一个，我们的一生都很炙热，年少的一个妄想是摘下一轮明月，哪怕鲜血流淌，滴落在心尖要我的命我也认了。

　　“你看我如明月般高不可攀。”

“我却奉你为佛前玫瑰高高在上。”

　　万般皆无可阻挠。

我爱你的誓言，是以血为誓，以命为赌约。

　　“我生病了枝枝，我会去治病的。”

　　“只是求求你，不要嫌我脏。”

　　因为我从泥地里拾起玫瑰，只是为了当你最清冷明亮的那轮月亮。

—— —— —— ——番外完结

　　2021.8.29

　　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