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风大

华灯初上，夜未央。

上海的外滩此刻便是这般场景，没有困苦景象，有的只是夜夜笙歌的奢靡，这是畸形的繁荣，十里洋场的繁华是用丧权辱国换来的，野心勃勃的恶狼正准备把这虚假的繁荣也一块儿毁去。

杜月笙是难得到这外滩来的，更是难得这般陪着一个女人这般闲逛。秀雅绝俗的容貌，温婉娇媚的气质，这大概是杜月笙能够想到的可以描绘身旁女子的话了，而女人不经意美目流盼之间的风情也让他的眼睛毫无修饰的染上一丝欲望。

“回了吧，风大。”不止因为黄浦江的江风大，而是那一瞬间竟不想让人看见女子绝世的风情。

听见杜月笙的话顾明月忽然停住脚步侧身看着他，看着男人眼里退去的欲望和惊艳恍然一笑。

“我以为杜先生待我总是那般‘真诚’。”低声一笑，任由江风吹散了青丝，此刻的杜月笙才成了顾明月眼里的男人，有七情六欲的男人，而不是对她永远有礼有节的杜先生。

“顾小姐，进了我的杜公馆后悔可来不及了。”接过身旁徒弟递上来的披风，杜月笙难得温柔的给顾明月系上，低声在女子耳旁说道。

“我的月笙，你太过规矩了一些。”一晃而过的话让顾明月有些恍惚，借着夜色抬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喃喃细语，一心一意看着杜月笙的眉眼中全是勾人的妩媚之色。

贝当路，明公馆。

明镜刚刚打开小祠堂的门走出来。

“大小姐，大少爷醒了。”桂姨在小祠堂门口守着，看见明镜出来连忙说道。

点了点头，明镜连忙往明楼的房间走去

“大姐，明月怎么样了？”这是明镜打开门，虚弱的明楼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你还知道明月啊......”看见明楼醒来，明镜一下松了心神，又听见明楼问起顾明月，明镜满是心伤。

“大姐，明月......”明楼着急起身，后背的伤却是让他难耐。

“别着急，明月没事，只是她...”明镜欲言又止，有些说不出口。

“逸轩你喜欢明月吗？”明镜看着自家弟弟问道。

“大姐，我始终是把明月当妹妹的。”听见大姐叫他‘逸轩’，明楼愣了一下，对明镜问他的话他也是很认真的回答。

“明月答应嫁给杜月笙了。”明镜听到明楼的话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转过身去低声说道

明镜说完话，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沉默，如果她回头看看就会看见自家弟弟眼里的了然之色。明楼大概也是明白了顾明月心里想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原来她心里的人会是他？

回程的汽车直接行入公馆，不知又是吵醒了哪个屋里等待的佳人。

顾明月任由杜月笙抱着自己上了楼去，宽大的披风遮住了她娇媚羞红的脸，三年前这个男人不顾一切将她从黄浦江里救起，那时候也是这般抱着她回到顾公馆，迷糊之间她也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敢放开。

  “便是这般等不及了么？”不知是何人说的片言酸语，带着幽怨不为主人知。

卧室门前，杜月笙喘着气停了下来，娇人在怀，他却是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卿卿，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嗯”

推开门，再反身关上，转身过去，漆黑的房间里杜月笙几乎不用多想便径直走到床边。

鹅黄色的灯光下是女人娇媚可人的脸，男人神情莫测，手却在快速的褪去长衫，肩臂上的纹身让女人生出一丝好奇之心，还未伸手抚去，男人灼烫的胸膛已然近至眼前。

这正是：一道门隔绝两江春色，浮影轻动，知是有情人一对。月上阑干，灯火暗影处，交颈缠绵时，正一出鸳鸯戏水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