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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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沈昀收拾好饭桌，他俩就又回到了书房学习。

　　而令人感动的是，五三和黄冈再度迎来了会面。

　　江跃把刚写完的英语收回包里，换黄冈出来。

　　本就摊在桌子上的五三一看见那熟悉的封面顿时精神，喜滋滋开口：“怎么，江跃要开始做你啦？”

　　黄冈：“……虽然你说的没问题，但我怎么总感觉有问题。”

　　“你还剩多少？”五三扭了扭不存在的腰，“沈昀做得超快，现在已经五十多页了。”

　　“江跃啊，”黄冈沉默着感受几秒，回答道，“已经写了大半本了。”

　　高中语文其实没什么好讨论的，写不出来的得分点翻翻答案就知道。要是实在不理解，一句“过度解读”也能让学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认了牵强附会的答案。

所以自打江跃买黄冈以来，就几乎没像购买初衷所设想的那样，找到合适的题目跟沈昀探讨过。

　　不然还是改天问问奥林匹克里的吧——江跃一边写着主旨大意题一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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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沈昀家里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最后在楼下吃了两碗牛肉面，这才慢悠悠地去上晚自习。

　　刚一进教室，周伟就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沈哥沈哥，跟你说个秘密！”

　　“哦？”沈昀敷衍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到座位上坐好，还帮走前门进来的江跃拉开椅子。

　　江跃一放下书包就把俩人水杯拿去打水了。

　　“就是，姚丽芳被免职了！”周伟把头凑过来，小声道，“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是不是跟昨天早上的英语竞赛有关系啊？”

　　沈昀正在整理桌面的手一顿：“竞赛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周·高三百事通·伟忙不迭开口：“知道姚丽芳说你同桌打小抄，但实际上是咱班那个姓郑的往他身上放虫子，他把虫子抓起来而已。全年段都知道了，有的还说你俩情比金坚共渡难关……”

　　沈昀随手赏了他一记爆栗。

　　作为当事人的江跃没对外解释，但只要结合别班同学的反馈并稍微推算座位顺序，就能知道是郑博远干的蠢事。不过因为作弊计划夭折的缘故，他的过错最终只停留在“不爱护同学”层面，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处罚。

　　只有姚丽芳，因威胁学生辅助作弊并加以辱骂诬陷——数罪并罚，最终下场就算不是免职也差不了多少了。

　　沈昀假装回头交作业，视线“不经意”地朝后排望去。

　　晚读还没开始，郑博远的周围几乎没什么人。他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臂环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对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朝这边看过来。

　　沈昀想了想，远远地冲他比了个小拇指，然后干脆利落地转回去了。

　　84

　　晚自习结束，江跃回到了他的筒子楼。借着楼道内昏暗的光线找到钥匙开门，再一下子摁亮了灯。

　　这是只有二十平米的一房一厅，到处透露着敷衍装修的气息——搬进来咋样就是咋样，江跃几乎没有对它进行任何美化和改造。就好像借住在别人家的客人一样，他只想在这儿待到毕业，然后在大学附近再租个房子或者住宿舍，等到工作了就攒钱买房子……

　　江跃从冰箱里捞了罐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日后一眼能看到尽头的日子。

　　这个牌子的啤酒又苦又涩，一点儿也不好喝，但江跃还是全部都解决了，扬手扔进垃圾桶里。

　　桶底和罐身相撞，发出“咚”的一声，突然让他想起今天早上沈昀扔可乐罐的样子——又或者说，扔可乐罐的沈昀。

　　沈昀。

　　他靠在沙发上，头微抬着，用手臂挡住白炽灯传来的光，一遍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

好像……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没意思。